我的母后生我时不过是众多妃嫔中的一个,为了巩固地位,对外谎称我是男孩子,于是被先皇封为太子,她也被抬为皇后。当时我能骑善射又饱读诗书,是故很受父皇器重。不过他也只宠了我十三年。
我十三岁那年,父皇病重,后宫外臣摄政,朝堂上一片歪风邪气。等父皇痊愈,重整朝野,我母后便在争权的道路上牺牲了,从此我住的百福殿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我一个人。
第二年,父皇回到了百福殿为我庆生,我想讨父皇的欢心,跨上白马展示我精湛的射术,却在第三支箭正中红心的时刻,看到父皇焦灼神情,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发现身下的马一块白一块红,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流血。
流血,但不痛。
御医看过后,颤抖着声音回禀。原来那不是病,是女儿家的癸水。
父皇当场勃然大怒,对外封锁了消息,将当场的所有宫女侍卫发配掖庭,而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御医,我再也没见过。
父王从此不再来看望我,无论我如何向外人展现自己最优异的一面,赢得无数夸奖与褒赞,他始终连瞧也不愿瞧我一眼。
我恨过母后,也恨过自己。为什么身在帝王家戴着太子的玉冠,却是不折不扣的女儿身呢?
这样虚假的身份和地位,我一天都不想要。
可是父皇不许,哪怕是临终时都不许,所以我一直都是太子,父皇病逝后,我被废掉了太子之位,赐封安陵王,追封光禄大夫,从二品,入住东市胜业坊。
我顶着一虚称,干着比皇上还累的活。
我的工作就是申时一刻从胜业坊赶到甘露殿和李真淳一起批阅奏折,不时还要一起讨论一下,商榷几件国家大事,然后乘车回府。
正常情况下是子时就寝,寅时出门早朝,睡眠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我深深感到身体越来越沉,精神越来越差,熊猫眼越来越重。
而更要命的是——这国家就没一天是太平的啊!
近日先是沧州那边闹洪灾,渝河淹了城墙民宅,我和李真淳只好拨款建堤坝,然后又是西边蝗灾,秋天收成不好,又只好为他们降了粮税……这一来二去,再殷实的国库不亏空都难,要怪只怪李真淳那混小子太爱民好施。他如果是江湖侠客一定会万民敬仰,可他是皇帝,是大周的皇帝啊!
好弟弟!你花的都是咱爹辛苦几十年攒下的钱啊!
可能抄家灭族什么的也吞了不少,不是什么干净钱,但也不能这样乱花啊!
我告诉自己下一次一定要阻止,可每次对上李真淳紫葡萄般的又圆又大的铜铃眼,我就想起了当初养在宫中陪我一起长大的爱犬棉花花,心就不自觉软下来了……
啊啊啊啊!这样下去大周铁定会灭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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