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动人的鸟雀声鸣忽近忽远,簌拍羽翼盛阳光停在梧桐树上,跳动之间将一片梧桐叶震落。
叶片于空中翻转,落在了芍药花丛之中。
暗紫色长袍蹭过芍药,嫣红之花左右晃动,飘下一片花瓣,孤零零地躺在石板上。
未察觉此景的朝辞啼穿过庭院,来到了花无凝的房门前,修长指节轻推门,大门吱呀一声缓慢打开。
他迈开脚步,踏入房门。
房中之人闻声惊醒,倏尔眼帘掀开,半坐起身。
足音由远及近,缓缓而至。
花无凝知谁前来,玉颜轻拢,拉好一旁的薄被,披在身上。
清晨入闺房,朝辞啼好生无理。
屏风处映出一挺拔身姿,转然现于花无凝眼前。他长袍加身,眼尾似挂有一抹淡笑,又好似没有。
“醒了?”朝辞啼信步而上,装作没看见花无凝眼中的斥意。
拉拢薄被,花无凝语气不善,“你又想做何?”
“不做何。”朝辞啼手一抬,手中叠好的衣衫便出现在她眼前。
太过于注意他这人,忽略了他手中的东西了。
“来给大小姐送衣衫。”说罢,朝辞啼目光在地上烟紫色的衣衫上停留一瞬。
“放着便是,你出去。”花无凝瞧着他手中的烟紫色衣裳,稍稍心安,可还是觉带质疑地看着他。
毕竟此人昨晚做出之事,昭显他心中之欲。
还是得防一防。
许是花无凝眸中戒备过重,朝辞啼将衣衫放在床边后,半晌没有举动。
“还不走?”花无凝看向朝辞啼,心绪又紧了几分。
朝辞啼侧过身,“大小姐赶紧换完衣裳,有好东西要献给你。”
“什么东西?”花无凝问道,疑虑慢慢攀上心尖。
“大小姐来了便知。”朝辞啼偏眸,泄出一丝笑,“对了,还望您快点,若是慢了,我可要亲自进来瞧瞧何事耽搁了您。”
背手而离,也不闻花无凝是何神情。
步屧音远去,房门声再度响起,朝辞啼出去了。
不明所以的花无凝瞧着床边的衣裳,虽是心有不悦与忧疑,却也没了选择,只好快速将衣裳换好。
“嘶…”
肩上的伤过了一夜,安宁散功效早就没了,这会儿又隐隐作痛。
动动脚,酸痛感蔓延上来。
也不知朝辞啼准备了什么,这般着急。
猜忌之心油然而生,花无凝不知道朝辞啼会准备什么,但有一点她敢断定!
绝非好事!
忍着疼穿好衣裳鞋袜,花无凝试着下床,脚触碰在地,徐徐起身倒也还能站着,只是走路不甚方便。
挪至于妆台前,镜中之人面色略显苍白,正因这份苍白,衬得颈间的绯红越发显眼。
抚摸其上,斑驳不平,已是结了痂。
缓吐浊气,她将衣衫往上提了提,将这处遭人猜疑的痕迹掩盖住。
略施粉黛,让自己瞧起来不那么脆弱,这才缓缓来到门口,打开房门。
“走吧。”朝辞啼的声音钻入耳朵。
偏过眼,此人长身玉立站在门旁,似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