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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1 / 2)

第27章病中

流霞昨晚见宛宁情绪不稳定,又哭又愁的,是一直守着的,后来见宛宁终于安静下来,睡了过去,她也松了心神,这一懈怠,就睡沉了。等早上起来,一见宛宁烧得脸色通红,紧皱着眉喃喃呓语,唇色更是发白,顿时吓蒙了,连忙去找了谢璃,又请了府医,折腾了一天,虽然还未退烧,但至少人看上去好受些了。

谢璃不放心,一直守在这里,看着宛宁难受,他也难受,看着宛宁舒展些,他也舒展些,坐在床边的春凳上,一时怔怔,只觉自己一颗心都挂在了宛宁身上流霞拧了巾帕上前来要给宛宁擦脸,谢璃就接了过来:“我来吧,你去看看药好了没有。”

流霞应声,今日谢璃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身份这样尊贵的贵公子,竞然为了她家小姐亲力亲为,从一开始的笨拙到现在的熟悉,是会心疼人的,她一时为小姐感到高兴。

她想,若是小姐嫁给二公子,也不错,还能有姑小姐撑腰,她想的美满,突然听到了一声咳嗽,她猛地一惊,朝前看去,是石通!他正严肃地看着自己,再一看,蓦地脸色一白,慌张低下头去,俨然见了猫的老鼠似的。“公,公爷。”

谢璃已经坐到了床边,闻声惊诧地看过来:“大哥?”他的手还停留在宛宁的颊边,谢玦目光微沉,稳重的步伐走过来,一步一步都像是泰山压顶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谢璃也察觉到什么,站起身来:“大哥怎么来了。”谢玦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到床上的宛宁,见她脸色苍白,没了往日的俏皮灵动,蓦地,心好像被狠狠抓了一下,面色还是沉静:“府医怎么说?”“两个时辰前刚用了药,稳定些了。"谢璃道。谢玦看向他:“你在这守了一日?”

“是。"谢璃直言不讳,带着某种决心。

谢玦忽略了他的某种决心:“功课和武功都荒废了?”谢璃面色一愣,微微泛红,愧色尚未明显,猛地想起他因宛宁耽搁,生怕大哥因此迁怒宛宁,连忙解释:“大哥,阿宁独自一人在京城,梵玥还在闭门思过,我实在不放心,这才在这照顾,若是阿宁有个差池,在婶母那也不好交代。谢玦静静看着他,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垂下眼眸,半响,听到谢玦淡淡“唔"了一声,不辨情绪。

“你先去练武,明日皇上会亲自去校场,别给国公府丢人。”谢璃一听,如临大敌,但又实在放不下宛宁,迟疑半响,只能忍耐:“是,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时,正见流霞还站在门口,便道:“小姐若是有事,便来告知我。”

流霞重重点头。

谢璃走了,春凳空了下来,谢玦将春凳踢开些,往床边一坐,高大的身躯好像占了宛宁床的一半。

他身姿笔直,低头垂眸看着宛宁。

宛宁侧着头睡着,很不安稳,微微泛白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偶尔发出轻微的呢喃,好像在说什么。

谢玦望定她的唇,她的唇从来都是樱红水润的,只有在倔强咬唇时,会泛一瞬的白,而后更加水润,像是一种邀请。他缓缓俯身探向前,锦衣环佩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石通随侍在身侧,微微侧开了身子。

谢玦凑到她跟前,想听清她说什么,可是她又变得安静了,呼出的气息滚烫,喷在他脸上,他神色恍然一震。

“表哥……

她轻唤一声,细若蚊声,房间很安静,谢玦听到自己的心跳,他凝注她半睁半合的眼睛,应了一声。

很低沉,很蛊惑的声音。

忽然宛宁抬起手,将手掌轻轻遮住他的眼睛,她的手很软很柔,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谢玦没动。

“别看我……“她娇娇软软,似是撒娇,又似乞求。“为何?“他低语。

“你看着我,就要打我了……"她声音溢出一丝哭腔,很委屈似的,“我爹爹都没有那样打过我……

谢玦闻言,有些无语,无语地勾起了唇角,轻笑了一声。看来这个仇记得很深。

大概也是昨日他发怒吓到了她,但他昨日实在克制不住,在听到她没有为她的行为辩解,一瞬间的心头火烧毁了他所有的冷静。忽然宛宁的手无力地掉了下去,谢玦牢牢握在了手里,将她的手包裹住了。谢玦看向她,一滴眼泪从她合上的眼睛渗出来,沾湿了睫羽,从眼角滚下,他伸手印去。

他离得她近,发热的温度从她的鼻息她的被窝都涌了上来,瞬间烘得他也有几分燥热。

谢玦起身退开,平复情绪,好一会才道:“去倒杯茶。”石通很快端了茶来,谢玦饮尽了。

谢玦没有走,晚膳他是在宛宁房中吃的,只用了一点清粥,无甚胃口。石通一直在旁伺候,吩咐春山可望居的下人做这做那,好像他成了这个院子的总管。

用了晚膳,流霞端着药来了,头也不敢抬,走到床边时,想去看宛宁,不小心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谢玦,她猛地一哆嗦,碗勺撞得叮当一下。谢玦皱了皱眉,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冷冷道:“下去吧。”流霞听到他语气里的不悦,吓得要哭了,连忙告退。石通上前正要扶起宛宁,谢玦的手抬了抬,他机灵地止步后退,就见谢玦坐到宛宁枕头地方向,扶起宛宁,从后圈住她,喂她。好在宛宁不到昏死的地步,还能喂得进药,可一闻到药味,她就蹙着眉,脑袋垂了下去,贴进谢玦怀里。

“不要…她轻轻呢喃,拖着尾音。

谢玦面色不变,声音却更加低沉:“听话,这药不苦。”低着头的石通,暗暗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他家公爷居然在哄一个姑娘……

宛宁果然听话地抿了下递到唇边的汤勺,好像确定苦不苦,然后才将乖乖喝药。

石通看到宛宁被汗水沾湿的衣服,就那样贴着他家公爷,素来衣不染尘的公爷也没有嫌弃。

喂完药,谢玦道:“去叫织罗过来。”

石通不敢耽搁,立刻去了。

不一会织罗来了,行了礼垂首听吩咐,等谢玦耐心地喂完最后一口药,取了一旁的手帕细细帮宛宁拭了嘴角,才淡然吩咐。“帮表小姐更衣。“谢玦起身让开了位置。织罗明了,喊了几个丫鬟进来,等谢玦退出房后,不但帮宛宁换了衣服,也帮她净了身,弄干了汗湿的头发,又将被褥全都换过了,清清爽爽安顿好宛宁,盖上薄被,才请谢玦入房。

流霞脸色惨白,她是不是要被遣送回朝夏宛府了,不对,遣送回去还得花费人力物力,不如直接将她发卖了了事……呜呜呜呜鸣……

翌日天微微亮时,宛宁抿了下唇,觉得有点口干,虚弱地唤道:“流霞”她身子骨就像是散架似的,浑身酸疼地起不来,头也沉沉的,好像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有些急,但是很稳。

“要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缓缓抬眼,那人很自然坐了下来。两人的目光交错,宛宁瞬间睁大了眼睛,唬地一下就要坐起,结果一阵晕眩,又栽倒下去。

谢玦抄过来的手臂横在了她的身下,扶着她慢慢躺下。她忍着发晕的脑袋,靠在谢玦胸口,心跳得快跳出喉咙口,呼吸相闻肩,她抬眼怔怔地看着谢玦。

谢玦探手向前,手背贴上了她的额头,她腾地一下,脑袋嗡嗡僵住了。“要喝水?"谢玦收回手,似是放心了。

宛宁无意识地点头。

等谢玦倒了水来扶着她坐起来靠在靠垫上,将茶杯交到她手里,她都迷迷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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