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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 2)

谢珩心中气极,面上却清冷端方,似乎不是很在意。他嗯了一声,起身替沈苓理了理衣领,说道:“余将军果真忧国忧民,这些日子天天来宫里商事。”

说着,他垂眸盯着沈苓有些无奈的脸,顿了顿后薄唇微启:“陛下不若纳他入宫,日后也方便商议国事。”

沈苓扶额,有些哭笑不得。

她仰头和他对视,揶揄道:“好酸啊,这殿里是打翻了醋坛子不成。”谢珩脸色一僵,旋即坐回床榻上,淡声道:“陛下去忙吧。”沈苓上前亲了亲他的额头,哄道:“好啦,我快去快回,你莫要生气。”人走后,谢珩脸上的清冷端方一扫而空,转而是阴鸷的杀意。他想起余有年那张惹人厌恶的脸,冷嗤一声,站起身走到书案边,提笔写下一行字。他走到寝殿后侧的偏僻支摘窗前,吹响无声骨哨,待乌鸦飞来,把信绑在鸟腿上,抬手放飞于蔚蓝的天际。

余有年啊余有年,既然你那么闲,那便给你找点事做。在谢府帮忙打理府邸的飞羽接到传信,先是一喜。主子这是想通了,打算谋夺帝业?他喜不自胜打开纸条,待看到上面的内容,扬起的唇角一僵。

以为是谋夺霸业,结果是争风吃醋。

飞羽叹了口气,幽怨的把纸条烧成灰烬。

也罢,左右这条命是主子救的,只要他高兴,怎么样都好。莺啼红树,海棠香雨。

花朝节至,阖宫男妃都在为斗花会做准备,唯有中宫皇夫连去赏春,都要靠轮椅代步。

裹着寒意的日光落在谢珩淡青竹纹广袖衫上,他低头望着淡青衣衫下的双腿,忽然想起大婚那日,后半夜腿疾犯了,他不得不草草结束,生怕被沈苓心中嫌弃。

春光浓浓,小径转角不远处的水榭上,飘来年轻男子的笑,像清澈的泉水叮咚。

“我听说,谢珩的腿治不好了,这辈子都不能长久站立行走。”“这么说……昔日高高在上的谢大人,彻底成废物了?”“是啊,也不知陛下喜欢他什么,腿那样了,估摸着…房事也不太行吧?“嘶,刘兄说得在理。要我说,也是陛下没尝试过咱们,不然也不会独宠谢珩这废物。”

“嗯……有理有理。”

小太监喜雨担忧的看着自家郎君,小声道:“郎君,他们胡说八道,您别往心里去。”

谢郎君这般神仙人物,平时待他们这些下人又温和,焉是那几个男妃能编排的。

他上前一步,“郎君,奴才这就去教训那几个以下犯上的。”谢珩垂眸,手指的白玉扳指映出他清冷苍白的面容。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淡然。

喜雨要上前去,却听到谢珩淡淡的嗓音:“无碍,随他们去吧。”反正迟早都得死。

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底阴鸷的光,喜雨并未看见,心中更加为自家郎君不忿。

刘昭仪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银针,清晰的飘了过来。“要我说,谢珩就该让贤。堂堂皇夫不良于行,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叶片嫩绿的花枝簌簌摇晃,抖落的花瓣打着旋儿,飘落谢珩肩头,被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拂落。

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生气的样子,语气也一如既往温和。“回吧。”

喜雨刚想问,花朝节的斗花会不出席行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些人这般言辞侮辱,郎君想去就怪了。想明白后,他恭敬称是,推着轮椅往回走。

一路上,喜雨忍不住偷偷瞄谢珩的侧脸,他不免腹诽一一若不是郎君现在脾性好,这群人一个两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等夜里他一定找个机会给陛下告状,好好惩戒这群以下犯上的男妃。轮椅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惊飞几只黄鹂,水榭里的喧闹说笑声越来越远。大

子时三刻,昭阳殿药气蒸腾。谢珩将双腿浸入滚烫药汤,皮肤瞬间泛起骇人的红。

沈院判捧着银针匣的手指一点点收紧,神色有些不忍:“郎君,这药虽能让你长时间站立行走,但…后遗症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每月十五都会有碎骨之痛,持续一到三日。”“施针。"谢珩坐在榻边,额角冷汗已浸透鬓发,面上的神情却平静异常。苓娘现在不嫌他有腿疾,不代表以后不嫌。只有彻底恢复,他才能与她并肩而行,白头偕老。

只要能恢复,只要能和她般配,一点痛又算得了什么。三寸银针刺入膝弯的瞬间,剧痛如毒蛇窜上脊梁,眼前骤然阵阵发黑。恍惚间仿佛回到火烧藏宝阁那日,沈苓跌倒在他身前,哭得撕心裂肺。庭院月色凄凄,惨淡的光透过窗纱,落在谢珩雪白的寝衣和清隽的面容上,衬得他面容愈发冷白。

喉中泛起腥甜,神色却平静冷淡如旧,仿佛受痛的不是他。珠帘突然哗啦作响,玄色龙纹衣摆卷着夜风闯入内室。沈苓看到面前的景象,顿时勃然大怒。

她大步上前,踹翻铜盆时,药汁泼洒在地毯上,泅出褐色的湿痕。谢珩抿唇看着她,沈太医跪在地上请罪,宫人也哗啦啦跪了一地。沈苓沉着脸,皱眉凝视谢珩。

久居高位让她压迫感极强,宫人们战战兢兢,生怕触怒帝王。少顷,她踢开挡路的铜盆,走到榻边,居高临下看着垂眸不语的谢珩。“你就这般糟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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