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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猎杀明月魂(2 / 4)

谢苓冷嗤一声,看着管事道:“那你说说,我为何要当你的面下毒留下证据?”

那管事支支吾吾,眼神躲闪“这…这…

“或许就是你蠢呢?谁知道你为什么要留下证据。”谢苓没有再理睬他,而是转向若有所思的谢夫人,俯身叩首,真挚道“谢夫人,我没有理由害玉娘,请您明查。”

“最好能查查毒药的来源。”

上好的宝相花纹锦鞋缓步走进,停在了她的身前。她听到谢夫人因厌恶而咬牙切齿的声音。

“还在狡辩。”

“你当本夫人未查毒药源头,就给你扣莫须有的罪名吗?”“早在一个时辰前,本夫人就命人在走访搜查了建康城所有的药铺。”“最后在城西一家不起眼铺子的账单上,翻到了你买合苏散的记录。”苏合散,本身性微毒,但若是长期接触,则会影响到心肺,呕血不止,直至死亡。

这病她听禾穗说过,治是能治,但会终身咳血,一直虚弱。本来还对谢夫人有所怀疑,但如今一看,此事不可能跟对方有关系。谢夫人很爱谢灵玉,不会如此伤害自己的女儿。谢苓闭了闭眼,心底一片冰凉。

背后这人,准备太充分了。

或许有漏洞,但这些漏洞不足以让她立刻洗刷冤屈。她沉思片刻,余光看到脚步匆匆端水出去的侍女,忽然灵光一闪。谢苓抬头仰视着谢夫人,说道:

“谢夫人,若真是玉连环害了玉娘,那玉娘贴身伺候的侍女,想必也会中毒。”

“毕竞玉连环都是侍女负责收拢。”

“可从方才我发现,玉娘身边的侍女,一点中毒的迹象也没有。”“这里面,怕是有蹊跷。”

“还请您给我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说完,她双手交叠在前,俯首叩头。

她听到谢夫人浓重的呼吸在头顶响起,一声一声,交错着她砰砰乱响的心跳声,像是一道催命符。

良久,才听到谢夫人再次开口:“将人关押进密室。”“继续深查。”

闻言,谢苓松了一口气。

她继续道“还请谢夫人放了我的侍女,此事与她无关。”见谢夫人无动于衷,她又道:“雪柳不是奴籍,也未签契,是自由身,还请您将她放出府去。”

“若后面真查出跟她有关,再交给官府处置也不迟。”此话一出,谢夫人顿时沉了脸色。

她没想到谢苓居然敢威胁自己。

但她确实没有资格把一个自由身的百姓关押在谢府。关谢苓,那是她谢家自己的事,旁人也不会置喙。但私自扣押老百姓,若是被王氏和皇帝知道了,那便会被拿去大做文章。她目光像含了刀子,上上下下剐着谢苓,最后只吐出一句“放人。”压着雪柳的婆子只好松开了雪柳。

雪柳红着眼眶,咬着牙看了眼自己的主子,狠狠用袖子抹掉眼泪,头也不回冲出了屋门。

身影很快就被洋洋洒洒的大雪吞没。

谢苓朝谢夫人道了谢,略微放松了些。

只要谢夫人愿意给她这个机会,自己再用谢灵音的事拖延一二,迟早会查清真相的。

她被身后的婆子扯住手臂拉起来,推操着往外走。屋外雪意越来越浓,方才站着等玉娘消息的众人,早都回了自己院子。包括那个“爱妻如命"的谢家主,也不见身影。她回过头,越过婆子们裹着厚袄的身躯,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屋内忙忙碌碌的身影,隐约间听到了谢夫人一声一声,带着泪意的呼唤。谢夫人,很爱玉娘。

谢苓不免想,上辈子她死后,父亲母亲,还有姐姐兄长,是否有过一瞬伤心。

或许…没有吧。

她转回头,迎着片片雪花,被婆子推着踏上漆黑的小路。寒风呼啸,莹白的雪在地上、瓦片上虚虚堆着,她口鼻呼出的热气,一点一点飘上去,在她的眉睫上凝结成霜,遮住了本就不清明的视线。“倒霉催的,大下雪天的还得去地牢送人。”“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她,老娘早在家里炕上窝着了。”“都怪这贱皮子,等她被处置了,老娘高低得看着她尸体被狗吃。”身后的婆子一个劲骂着,几乎是两步一推,三步一啐。谢苓身上的衣裙单薄,她被冻得浑身发麻,几乎没有知觉。那掩埋的雪下不知何时多了个石块,婆子朝她肩膀一推,她便侧摔到了雪窝里。

谢苓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半响都爬不起来。那婆子见谢苓没反应,用脚踢了踢,最后不耐烦的拽了起来。见谢苓脸被冻得青白,看着像是快要冻昏了,心里才有些慌了。“离地牢起码还得一盏茶,别没到地方人就被冻死了。”另一个婆子搓了搓手,跺着脚道:“夫人还没说处置她呢,死了咱们怕是交代不了。”

两人商量了几句,最后不情不愿把外头裹着的那件薄袄甩在谢苓身上。“麻烦精,赶紧穿上!”

谢苓咬了咬唇,艰难地抬起冻僵的手指,一点一点将薄袄裹在身上。这袄子上,还有着油脂味和汗腥气,十分难闻。但天寒地冻,她没有嫌弃的机会。

有的穿已经不错了。

身上暖和了些,谢苓走起路来,也没那么费劲了。很快,她就被押入了谢府的地牢中。

婆子将她交给了看守地牢的侍卫,便迫不及待从她身上扯走了袄子。冷意再次侵袭而来,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谢苓借着昏暗的烛火,看到地上满是陈年血污,她站在那,隔着绣鞋都几乎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黏腻。

地牢虽不及外头冷,却也又湿又冷,阴风阵阵。她抱着双臂,被侍卫带着,走过弯弯曲曲的小路,最终停在一处铁门之前。铁链哗啦啦响动,侍卫拿着钥匙扭开锁子,将门推开后,掌心向上。“苓娘子,请吧。”

谢苓抿唇,踏入漆黑的铁门。

“眶当!”

身后的门被重重关上,将最后一丝光线阻隔在外。她摸索着,坐到了墙角,将头轻轻在膝头。温热的泪水,无声无息划过面庞,从下巴尖滚落至脏污的地面,溅起一小片灰尘。

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要害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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