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司衙门。
再次踏足巡检司衙门，陈君章发现这边当值的弓兵一样少了很多人。
巡检司的弓兵主要掌巡逻、缉捕之事，与快班值事有所重叠，所以在那些常设巡检司的大县，巡检一般会由县尉兼职。
“全城戒严搜人，县尉大人找巡检大人要了一些人手过去。”
两人走进正堂，向巡检拜见：
“免礼。”
唰——
速度快到令陈君章咋舌。
这就是内景境的冰山一角吗？
上官巡检看清人头的样貌，低呼一声，视线飞速移到陈君章身上，凝聚在对方胸膛，愕然道：“陈班头杀的？”
陈君章点了点头，将经过娓娓道来，只是掩去了断刃的事情。
之前陈君章说的时候省略了不少东西，他和上官巡检一样是第一次听到详细经过。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上官巡检，听完后，眸光也不由得连连泛起异彩。
上官巡检不由得多打量了对方几眼。
五指掌印挟着凛冽风声按向陈君章胸膛。
太慢了。
嘭！
陈君章耳畔恍惚间好似响起龙吟，身体骤然一轻，胸膛处暖意袭来，缠绕在身上若有若无的阴寒感消散。
上官巡检收起玩笑，正色说道。
但为何，残留的阴寒真气并不多？
陈君章躬身抱拳，真切感谢。
上官巡检不再纠结，赞许地看了眼陈君章，道：“几日不见，倒是淬体五关了，我听李捕头说，陈班头的吐纳法缺一幅人体神图？”
“但只要入了明州武院，武院便会无条件为其提供一幅上乘神图。”
上官巡检笑容自信，虽是在询问陈君章的意愿，但仿佛已经笃定陈君章会同意了。
“卑职……”
上官巡检嘴角一抽。
但即便如此，很多下县四十年都不一定能出一个满足武院要求的“英才”。
以至于在很多“下县”，武院都成了缥缈难及的传说，鲜有人知。
“我朝太祖高皇帝以武立国，为布武天下，颁布旨意，命大景诸州设立武院，择民间‘武道英才’入院学武，名师传道，大家解惑，全院武学秘籍任凭观习，辅修大药月月供给。”
上官巡检眉角飞扬着一抹兴奋，说得很是好听。
他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李泰。
李泰向陈君章微微点了下脑袋，确认所言非虚。
“不过，入了武院并非就一帆风顺。”
武院并非遮风挡雨的温室，其的存在是为了选拔、培养能为朝廷效力的武者，其残酷严格程度不亚于各大国宗的亲传选拔。
“巡检大人可否给卑职些时日考虑？”
事关前景，他不得不慎重。
“行，想清楚了再来。”
“若无要紧事，便退下吧。还有，陈班头近日最好莫要出城，小心再遭阴鬼教袭击。”
陈君章和李泰两人应了一声，便离开巡检司衙门。
上官巡检翻阅着清溪县十年来的卷宗，目光幽幽。
“灭门县兵队正，袭杀三班班头。”
……
“君章你刚和楚庆丰恶战一场，今晚先回去好好休息，‘宁山盗’的事情不用担心。”
“他们灭人满门，已是惹了众怒，今夜不仅林县尉点了县兵和快手在大索全城，溪南的五家武馆也派出学徒在盯着。这群‘宁山盗’不过淬体境界，逃不出县城。”
“阴鬼教……是个麻烦。”李泰眼神布满阴霾：“君章你先待在城中，有县尊大人和巡检大人坐镇，任何牛鬼蛇神都不敢进城。”
李泰动身离开，声音缓缓飘来：
“只是，既无宗门传承，又无世家血脉，明州武院已是我等平民白身所能选择的，最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