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今儿个可真晦气,您没事吧,前面有个医馆,还是去看看比较好,然后赶明儿我们去寺庙拜拜,把夫人也带上。”夏荷嘟嘟囔囔说了半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乞丐在地上躺了半天,就像一条死鱼一样,身边的铜板和碎银块,被一抢而空,都不能让他有半点动作。
但听了这话以后,他就跟打鸡血了似的,一跃而起,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
“太君,你笑什么,是不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夏荷眨巴眨巴眼。
“我笑,我笑这戏真好看。”唐柠一语双关,笑得前所未有的灿烂。
“太君,可这戏不是还没上演吗?太君怎么知道很好看?难道太君以前看过?不应该啊!”夏荷整个人都糊涂了,感觉今天的老太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怪。
“连那位都憋不住,从宫里跑出来,要看的戏,能差到哪里去?我就等着看一出好戏。”那位指的是谁,唐柠和夏荷心知肚明。
好像,好像也说得通,这能让太后都坐不住,非要跑出来看的戏,肯定是很好看的,这点毋庸置疑。
可是,可是还是很奇怪啊!
“可,可太君不是一直都不喜欢看戏吗?觉得咿咿呀呀的唱调,让人想睡觉。”夏荷嘀嘀咕咕,脑袋里装了很多疑惑。
“人总是会变的,以前喜欢的,现在没准就不喜欢了,以前不喜欢的,现在没准就喜欢了。
就像春柳,说一辈子不成亲,现在连孩子都快有了。身边没了她,挺不习惯的,但还是为她高兴以后饿了有人端饭,病了有人找大夫,死了有人摔盆。”唐柠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大步朝前走。
“太君,奴婢不成亲,奴婢要一辈子伺候您。”夏荷赶紧表忠心。
“那可别,我身边可不留老姑娘,等你找到了喜欢的,我给你准备一份嫁妆,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留着留着,留成了老姑娘,反倒不美。
“太君,奴婢才不要嫁人呢!”夏荷羞红了脸。
夏荷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刚刚抱着唐柠小腿的臭乞丐,就是昔日名扬天下的韩国公爷许弼。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唐柠虽然在替报仇,却并不敢让太多人知道,为了以后委托者能安稳地过完这一生,做个潇洒快乐的老太君,死了和老国公葬在一起。
至于许弼,就在一年前,他还是京城炙手可热的的风云人物,可是一年时间过去了,他已经成了邋遢的乞丐,只能靠乞讨为生,脸上是纵横交错的伤疤,一只脚没了,嗓子哑了,比唐柠想象得还要惨的多。
这可不就是上演了一出好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