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颜殊拿出一张纸在桌子上铺好：“你写。”
牧连蛸伸出一条触手卷起旁边的毛笔，艰难地写了一个字。
“欠……”
最后一笔还没勾完，墨水已经甩得满桌都是。
还有零零星星几滴甩飞了出去，要不是颜殊往后面退的及时，早甩她衣裙上了。
原身留下来的法衣不多，颜殊只找到了三身，和箱底压着的几张当票。
想来三套衣服，一套宗门各种典礼上穿，一套日常穿，另一套是担心龙傲天男主天天看她穿一件衣服看腻了，专门留了一套和另一套替换着穿。
其他全当了。
颜殊也是真无语了。
也就是修士有专门的净身术。
“行了行了。”
颜殊懂它意思了：“就是说，现在还没有，先欠着对吧？”
小章鱼点了点头。
颜殊：“行。”
她换了另一张桌子，将新的一张纸在桌子上铺好，提笔写道：
“欠条
现牧连蛸欠颜殊八十上品灵石……”
洋洋洒洒写了几十字，颜殊将这张价值八十上品灵石的欠条推到小章鱼面前：“不签字了，你画个押吧。”
牧连蛸伸出一条触手，正要蘸点墨水摁欠条上，被颜殊拦下。
颜殊：“等等。”
她上下打量了深蓝色的小章鱼一眼：“那什么，你会吐汁不？”
自己亲口吐的章鱼汁更具有代表性，以后不好毁账。
牧连蛸：“……”
最后牧连蛸还是用砚台里的墨水画的押。
因为颜殊见他整条蛸都涨红了脸，憋了半天都没吐出一滴章鱼汁，放弃了这个有点刁难意味的要求。
欠条收好后，颜殊顶着小章鱼一瞬不瞬的目光，十分自然地将盒子里的零碎灵石收到了自己的荷包里。
“这是利息。”
她一锤定音，不容置疑地将牧连蛸十六年里辛辛苦苦一点点攒下来的所有家底定了性。
连自认一向公正，不掺杂丝毫人类情绪的系统都忍不住骂了句“牲口”。
再三和牧连蛸确认他这儿没有其他贵重物品也没有什么祖上传下来的不起眼的老物件后，颜殊带着满腔遗憾离开了磐世峰。
她还要去敲两个杂碎的黑棍呢。
真期待啊。
原书龙傲天男主诶。
肯定从那家店里弄到了不少看似平平无奇其实来历背景牛逼的好东西吧。
颜殊满怀期待而去，一脸怒气离开。
“怎么是个人都要去中州，中州到底有谁在啊！”
“走，我们也去中州！”
“我倒要看看，中州有什么好去的！”
……
天衍宗在北境的东南方向，和中州接壤，之前系统说的北境一域七宗二十八门里的七宗就有天衍宗。
不过就算北境和中州接壤，天行大陆辽阔无垠，从北境过去中州也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得坐传送阵。
卯时三刻，天刚擦亮，北境帝都城外。
颜殊呆立在传送阵外：“你说多少？”
她对面，负责售卖传送阵入阵券的管事微笑重复：“您好，两千上品灵石一人。”
颜殊声音颤抖：“这、这么贵？”
你们抢啊！
她指着一旁的告示牌：“可是帝都到翼城也才三百中品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