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应该找个时间和藤山彦聊聊的。
前些日子太忙,她实在没抽出空闲,但今天显然是个好机会,藤山彦一会儿就来一一
叮铃。
她正想着,咖啡厅的门口竟然就传来了门铃的声音。四人一同抬头望去,咖啡厅的门前,穿着白色棒球服和裤子、带着棒球帽的少年站在那里,阳光肆意打下来,照亮他雪白的皮肤和文静温柔的笑。“那个一一打扰了,我是藤山彦。”
幸好波洛咖啡厅的位置够多,一张餐桌能够坐下六个人,栗山稚香刻意让自己靠在了最靠近绿植的位置。
她说不清为什么,但是心底里还是希望工藤新一不要被他们发现。松田阵平的对面改成了藤山彦,安室透坐在旁边,已经回答完了松田阵平的问题。
“那么藤山君,请问爆炸案事发当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米花酒店?”“那个,我是去看电影和见面会的,"他语气有些不好意思,但掩盖不了里面的激动。
但很快,这份激动就变成了失落:“但我没想到那天竞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听到这种消息。”
“这不是你的错,"松田阵平摇摇头,继续道,“那么请问当时你为什么要去影像室?″
“因为我在那里存了一张宫泽先生的签名光碟!您知道的,宫泽先生也会出现在这次见面会上,我很希望在这张光碟上再让他为我签名……松田阵平边听边记,手下的笔肥快,但写上去的都是简洁明了的重点词汇。紧接着他又问了几个问题,藤山彦都一一回答。比起安室透那一开始隐瞒的姿态,藤山彦几乎表现出了最高程度的配合。任何问题都能说明白,任何时间点都能对上,事无巨细,栗山稚香甚至怀疑藤山彦是不是有一定程度的超忆症。
直到最后,松田阵平又问道: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认识旁边的这位先生吗?”他指向安室透,藤山彦也随即抬头。少年黑亮的眸子一顿,随即摇头:“抱歉警官先生,我并不认识这位先生。”松田阵平点点头,合上了笔记本。
“好的藤山君,多谢今天的配合。如果后续我们还有任何调查,可能还是要辛苦你配合我们。”
“当然没问题!”
少年非常知礼的起身鞠躬,但并没有离开,而是看向了栗山稚香。“虽然很冒昧,但还是想请问一下,栗山警官有时间吗?我想和您私下聊聊一-不多,只需要几分钟就好。”
栗山稚香:“!”
她正想着如何能趁机和藤山彦聊聊,没想到他竞然自己就先提了这件事。松田阵平显然有些意外,他挑挑眉,目光在栗山稚香和藤山彦之间移动了几次:“当然。那么小稚香,我们在外面等你?”“诶?"栗山稚香一愣。
如果平常的情况当然没问题,但是一一
但是现在她的身后是工藤新一啊!
“不,阵平哥一一”
她刚开口,卷发男人却已经被旁边的安室透揽过:“好了,剩下的时间就留给年轻人吧,我们是不是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两个人朝着门口走去,琴酒倒是分了一个眼神给栗山稚香:“怎么了?”“……不,”她卡壳道,“没什么……
她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琴酒。
而琴酒又是那么谨慎的人,但凡她透露出一点不对劲,琴酒都很有可能察觉到,甚至直接越过她一一
不敢想不敢想。
到时候她应该会被琴酒那颇有些毒舌的的吐沫星子淹死,或者被他的眼刀凌迟而死。
“让我们单独聊聊吧。"她说。
琴酒顿了顿,轻哼一声,声音带着些不屑,但还是转身离开。门铃叮铃叮铃的响着,三个人陆续出去,整个咖啡厅就剩下栗山稚香、藤山彦……和那个不为人知的工藤新一。
“栗山小姐,"藤山彦忽然开口,有些紧张的喝了一口咖啡,“我知道这样留下您很冒昧,但其实之前在铃木宅的时候我就有话想要和您说了,只是当时碍于藤山彦顿住,栗山稚香此刻却无法打断。
她打断,那么工藤新一就会知道她不对劲。而且藤山彦也没有给她打断的机会。他仅仅是迟疑了一秒,就继续开口:“当时碍于工藤先生在,所以我没办法告诉您一些事情。”“我想说的是,工藤先生对您可能有非分之想!”少年斩钉截铁地落下这四个字,声音回荡在咖啡厅,栗山稚香当场愣住。就连旁边的绿植也发出了一丝细微的慈慈窣窣的声音。不是,什么之想?
“诶?”
她眨眨眼,对方也眨眨眼,然后脸一下子红起来。“不不不,不是,我有些紧张所以用词可能不太准确,”藤山彦当即改口,“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说,请您小心工藤先生。”“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一直觉得工藤先生对您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想法。”
藤山彦好像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很乱,挠挠头,少见地流露出礼貌之外的局促:“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工藤先生其实私下找过我,他…”“他的意思好像是,您已经离开了。”
“离开?”
栗山稚香愣了愣,又没有跟上藤山彦的意思。“我说的可能委婉了一些,我的意思是,工藤先生之前和我说的是……您已经死了。”
栗山稚香:…”
什么叫做她已经死了?
咖啡厅一时寂静下来,在栗山稚香大脑空白的下一秒,她的肩膀却忽然被一只手搭上。
这只手冰凉,隔着衣服的布料将温度传递给她。她抬头,工藤新一漂亮的下颌线映入眼帘。“够了,藤山君,"少年淡淡地开口,“你说的已经足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