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听,匆忙站起来:“在哪打架?”
钟向暖报了一个地名,那个地方离小巷有一两分钟的距离。
钟向暖看女人急急忙忙地走了,又去叫鞠夏茶:“妈妈,他们打人,那个人快死了,你快去救他。”
鞠夏茶忙的起飞,没空搭理女儿。
钟向暖都快急哭了:“你去跟我看看吧,他妈妈不在了,没有人会帮他。”
“他妈妈谁呀?你认识啊?”
钟向暖知道周渡野的母亲是谁:“他妈妈叫韩蕴洁,昨天晚饭爸爸还跟你提过她,就是那个惨死的律师。”
鞠夏茶数钱的手一顿,她是知道这个新闻的,但还是不相信钟向暖的话:“她的孩子怎么会跑我们这里来?你不会认错了吧。”
钟向暖很着急:“真的,打人的是范敬诸,你看他妈妈都去找他了。”
鞠夏茶原先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看钟向暖不像说假话。
又看范敬诸他妈妈的确不在摊位,放下手里面的活,叫旁边的商贩帮忙照看一下摊位。
“在哪里?你快带我去看看。”
女人去了钟向暖报的地名,没找到人,但是天色已晚,她心里也不放心,只能使劲地扯着嗓子喊儿子的名字。
男孩一听妈妈喊他,脸上凶狠的表情收敛了不少,松开拽着周渡野右手无名指的手,快步逃离现场,生怕被妈妈看到自己欺负人。
周围的人一看“大哥”走了,也纷纷退散。
但临走时,他们也要恶心周渡野,褪下裤子,朝着蜷缩在地上,朝着伤痕累累的男孩放水。
周渡野怀里护着今天捡的烂菜叶和过期的食物,无名指实在是太疼了,刚才只差一点点,他的无名指就要被拽下来了。
他们提上裤子离开,嘴里说着污言秽语,令人恶心的声音逐渐离去,周渡野才从地上爬起来。
腿上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已经流脓了,上面被他们恶意放了蛆虫。
蛆虫是从垃圾堆里面捡的,里面有很多烂肉,他们逼他吃那些烂掉的肉,他不吃,他们就打他,往他的衣服里丢小炮。
钟向暖看着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周渡野,胸口又闷又痛,他才这么小,怎么就被人虐待成这样了。
她喊他,怕他动来动去造成第二次伤害:“周渡野,你别动了。”
小巷的路灯有了很久的年头,昏黄的路灯下,有一个女孩踩着光影向他奔来。
可是这段时间,每个从远处向他走来的人都是想欺负他的人。
他们会假装拿东西给他,客客气气地跟他说话,等他一靠近,他们就骂他、打他,嘲笑他捉弄他。
周渡野看女孩离自己越来越近,奋力挣扎想要逃跑。
但身上太疼了,痛的他浑身筋挛,他动不了,只能认命地躺下护住自己的脑袋。
鞠夏茶和钟向暖看着周渡野的动作都快哭了。
她们哄着他去医院,可周渡野就跟小兽一样提防着她们。
不让她们靠近,无论鞠夏茶怎么好声好气劝说都无济于事。
鞠夏茶没办法,只能来硬的,强行抱着周渡野去医院。
鞠夏茶把周渡野带去了急诊。
医生说周渡野的手要重新手术,接上的肌腱又断了,而且身上的大伤小伤基本要清创,肉都快烂掉了。
无名指只剩一点皮跟指根粘着。
鞠夏茶抱着钟向暖不让她看周渡野的伤口,因为他的伤口实在是太吓人了。
裸露在空气中的伤口都黑了,血污和污秽遍布在他的伤口附近,上面都长白色的东西了。
周渡野不肯来医院,他不愿意接近鞠夏茶,想跑但跑不动,被鞠夏茶强行抱着绑到了医院,现在在医院也不老实,被两个护士按着动不了,医生才能看他的伤口。
“家长签字准备手术吧,孩子的无名指都断了,身上伤得这么严重才想起来医院。”医生语气很严肃,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
鞠夏茶开口问医生:“我不是这个孩子的家长,这孩子……家里情况有些特殊。”
医生也没料到这种情况,可是手术必须监护人签字的,出了事情他们也没办法承担,医生开口:“要不报警吧,这么拖下去也不行的。”
鞠夏茶不想,但救人救到底,这么小的孩子她也狠不小心弃之不顾。
医院帮忙报了警,警察来问鞠夏茶周渡野住哪,父母姓名,知不知道他住在哪。
鞠夏茶一问三不知,她哪知道这个孩子住哪。
但鞠夏茶有周渡野母亲的信息,她对警察说:“他妈妈就是那个被人在停车场捅死的那个律师,帮人打官司赢了被对方嫉恨的那个女人。”
这么一说警察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