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六人鱼贯而入,男女老少站成一排,里面甚至还有孕妇。越飞光抬眼一瞧,
只见众人都攥紧了右手,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紧张与期待,还带着几分得色。好像那百两黄金,早已收入他们囊中。
“越师。"刘寿看她,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请吧。”越飞光启动模拟器,站起身。
庞星二咬了咬嘴唇,扭头问不知什么时候也赶过来的李悬仙:“你觉得她行吗?”
李悬仙把手臂交叉按在越飞光那张椅子的椅背上:“怎么不行?她也就看着老实,实际上精着呢。”
她完全不怀疑越飞光。
毕竟,越飞光是光凭运气就把她赌得差点倾家荡产的存在。顿了顿,又看向庞星二:“不过嘛……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买我的好运香哦。只要点了这香,她就会变好运。”
虽然越飞光似乎也不太需要。
“现在做活动,买三根送一根。要不要买?”庞星二心动了:“多少钱?"<1
越飞光还不知道李悬仙在拿她做黑心生意,并且肥羊马上要上当。她走到十六人前站定。一方人多势众、同仇敌汽,另一方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
她又觉得自己弱小又可怜,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见她面色灰败的样子,刘寿知道她输定了,嘴角勾起毒蛇般的冷笑。双方站定,有人上前宣读规则。
“第一轮,猜有无。请越师把十六人中,手中攥有金银课子的人找出来。呼啸的风好像也懂得看人脸色,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一轮灿阳高高挂在天空正中,日光像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刺人的剑。越飞光踩着落叶,干枯的叶子在她脚下发出脆脆的响声。她扫视众人,见到他们额角挂的汗珠时,她笑了笑。
刘寿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若没有那百两黄金,对这几人来说,参与这游戏不过是一段有趣的经历,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可现在,那黄金一一
也如日光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了他们的身上。太重了。
而对于手里攥了课子的人来说,这种压力尤其大。不知何时,手里攥着的、小小的课子,已带了令人难以承受的重量。尽管深秋的阳光并不温暖,仍有人额上挂了汗珠。也有人面皮难以自抑地抽动、太阳穴青筋暴起,越想控制,越难以控制。越飞光走到一名男子面前时,他双腿一软,几乎要跪下来。“你。“越飞光一路指过去,一连指了五个人,“你、你、你……你。请向前一步吧。”
她眯了眯眼:“你们手里有东西。”
那几人向前一步,像是差点溺死的人一般,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有个人没注意到脚下的砖缝,甚至还不小心跌了一跤,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再一看,还有十一人站在原地,没被她指出来。这十一人中,有三人手里有东西。
越飞光并不失落。
有些人情绪外显,容易紧张;有些人则最擅长隐藏自己真正的想法。就好像有些人笨,有些人聪明;有些人是庞星二,有些人是越飞光。庞星二:?<1
庞星二打了个喷嚏,狐疑地看向四周。
他总觉得刚刚有谁看了自己一眼。
越飞光不知道自己的对照组满腹疑问。
她正紧紧盯着剩下那十一人。
有五人被点出去,压力被摊到剩下的三人身上。手中没东西的人总是表现得很扎眼,好迷惑她的视线,而手中有东西的人则耷拉着肩膀,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风轻云淡。“你们两个。”
越飞光又点了两个人。
两个满头大汗的人好似松了一口气,站到了队伍前面。还剩一个人。
目光扫过剩下的九人。一名头戴方巾的年轻姑娘目光与她相对,局促地垂下头,空置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抓着裙摆。
越飞光心生疑虑,正要查看,忽觉有什么金光闪闪的影子映到地上,仔细一看,似乎是个隐约的梅花一角。
越飞光:??
等会儿?还有这好事?
原本已从前面走过,被那东西一晃,越飞光顿时忘了那名戴方巾的女子,直接退了回来。
心中算了算角度,她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中年女人身上。见她看自己,女人咽了口口水,不自然地缩了缩攥紧的左手。看得出来,非常紧张。
越飞光道:“这位夫人,就是你了。”
女人慢吞吞走出队列,成了第八人。
刘寿坐在上首,一直观察着底下的情况。见八人已经选出,他对身边人招了招手。
心腹上前,对他耳语两句。刘寿眉头皱起,又很快舒展开来。“越师选好了?”
越飞光道:“选好了。”
“好。既然如此那便下一轮吧。”
刘寿啜了口茶,语气不咸不淡。
第二轮是猜花色。
猜有无只有"有”或“无"两种答案,可金银课子的花色却有四种。许是压力变小,也可能因为习惯了,那八人放松了几分,越飞光也很难从他们的表情中判断出他们手中的东西。
索性瞎蒙。
她的运气是真不错,仅凭瞎猫碰死耗子,硬是猜对了前三人。算上那个意外暴露的金色梅花,已经有四人已知,其中有两个梅花、两个鲤鱼。
一直到第五人一一“如意”。
那人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