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飞光仔细打量,愣是一个都没认出来,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原主诈骗过的人。
再一听那几位苦主叙述——
有人说她收重金给新生儿取名,孩子起了新名后日日生病;
有人说她还负责看八字给人相亲,结果凑出来一对怨偶;
还有人说她收钱驱鬼捉妖,结果驱完鬼后这家的鸡就不下蛋了。
越飞光:不是这也能怪我??
没想到原主就干这么点鸡零狗碎的活,还能被人告上公堂,越飞光都要气笑了。
这么点破事还能闹这么大,要说背后没人指使,她是完全不信。
越飞光站在堂下,视线从刘寿身上缓缓扫过。
刘寿捋着胡子,目光沉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在思考苦主与越飞光之间的对与错。
再一听堂下,看热闹的百姓也议论纷纷,其中大部分人都觉得越飞光的确是骗子。
窃窃私语声混杂在一处,宛若蜜蜂发出的嗡鸣,令人心中生厌。
越飞光暗道不妙。
世界异变后,各地神棍数量激增。为了应对像她这种招摇撞骗的骗子,晋国律法对诈骗罪判得很重。
虽然骗的钱数额小,但越飞光还接了刘寿的悬赏,并收了不少定金,涉案金额一下子就上去了。
这要是坐实了罪名,高低不得判个流放?
正想着,惊堂木的声音传来,打断她的思绪。抬头一看,正好与坐在上位俯视着她的刘寿对视。
刘寿道:“越飞光,你可认罪?”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审视。
越飞光冷静下来:“我不认。”
她扭头看向那几位苦主,声音极为平静。
“这位夫人说我起的名字不好,可有依据?”
抱着孩子的妇人道:“起了你的名字后,我儿日日生病,难道不算依据?”
越飞光道:“生病为何不好?生病……生病就代表附在你孩子身上的邪祟水土不服,要不是我的名字,他恐怕要被邪灵夺舍了。”
妇人道:“你胡说!”
越飞光当然不知道什么邪祟不邪祟的,张嘴就是胡说。
“那邪祟本来早就应该被我驱散,就是夫人您擅自改了我取的名字,这孩子的病才迟迟未好。”
妇人忍不住辩解:“我没有改你取的名字!”
越飞光立刻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夫人如果真的觉得我取名不灵,应该早就把名字改掉才对,为什么不改?”
“我……我……”
那妇人这才知道自己进了她的圈套,支支吾吾说不上一句话。
越飞光又看向那一对被原主撮合出来的怨偶,以及一位抱着鸡的老头。
那对夫妻同时扭过头,回避了她的视线。
而那名老头本就相信鬼神之说,被她忽悠着,还以为她是有真本事的人。
许是怕她事后报复,他竟直挺挺地跪下来。
“越师饶命,是我鬼迷心窍,听了别人的闲话,这才来……”
“求您饶了我!”
他不打自招,恰如一道巨雷,直直地劈在公堂之上,竟起了连锁反应。
刚才被越飞光质问得哑口无言的妇人也诚惶诚恐地跪下来,紧接着是那对夫妻。
几人跪成一排,胡乱磕着头,求越飞光不要与他们计较。
越飞光也顾不上与这些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