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
敏锐地捕捉到了重要信息,越飞光心头一动。
那位……是指刘寿效忠的人吗?
想起之前庞星二说的,刘寿因为得罪了人被贬到偏远的同阳郡,再结合陈孟伯的话,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
刘寿似乎卷入了什么政治斗争。
食魂蜉蝣的事,也许就和他上面的人有关。
而陈孟伯……从两人的举止来看,这个陈孟伯也是“那位”的人,而且说不定比刘寿更受重用。
越飞光心头定了定,凝神细听二人的对话。
许是房间闷热,刘寿的鬓边渗出几滴冷汗。他用袖口擦了擦,低声保证道:“放心,我这边不会出纰漏的。”
陈孟伯没说话,而是慢条斯理地拿起茶盏啜饮一口,这才看向刘寿。
“那个越飞光,又是怎么回事?”
猝不及防听到自己的名字,越飞光挑着眉,忍不住屏住呼吸,紧盯着下方的二人。
“越飞光?你说那个……”刘寿紧皱眉头,“我调查过,她之前在青槐村附近几个村子活动,声名不显。按理说,应该也只是个徒有其表的骗子。”
越飞光撇撇嘴。然而还没等她在心里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陈孟伯却先不乐意了。
“不对。”
他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力道之大,甚至让桌子震了一震。
“那个臭丫头,绝对不是什么滥竽充数之辈!况且——”
陈孟伯眼睛一转,视线落在自己凸起的肚子上,脸上迸射出比秋风还寒冷几分的杀意。
“若她是骗子,又怎么可能杀了守灯人?”
刘寿忍不住道:“可当时参与守夜的共有三人。庞星二是庞家的人,自然是有些本事;那个李悬仙虽不是饮者,但武艺高强。守灯人说不定是他们二人杀的。”
陈孟伯面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那个臭丫头不可小觑。”他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里面闪烁着微不可察的精光,“我劝你早点除了她。如果你不动手,我来。”
越飞光:“……”
越飞光趴在梁山,静静地听着这两人商量着怎么对付自己。
这个陈孟伯急切地想干掉她,还真是记仇。
又或者……
越飞光忽地想起自己听到的,那声仿若来自陈孟伯腹中的心跳。
难道是因为她听见了那心跳,无意中窥探到了陈孟伯的秘密,他才想斩草除根?可是一声心跳,又算什么秘密呢。
正想着,刘寿也开口:“不行。之前她初来乍到,还能把她安排去守夜。但越飞光现在跟庞星二走得很近,杀了她恐怕会引起庞星二的注意。”
陈孟伯面颊抽动:“那又如何?一个天真的公子哥,一块解决了就是。”
“但他身后有庞家撑腰。”刘寿断然拒绝,“庞家势大,不能得罪。你若是因一己私欲惹上庞家,肯定会引那位不快。你也不想这样吧?”
他似乎觉得陈孟伯想除掉越飞光就是出于一己私欲,所以极力劝阻他。
“哼。”陈孟伯咬紧牙关,脸上闪过凶色,“现在不除掉她,你早晚会后悔。那个丫头,绝对是个威胁。”
虽然这样说,但他也没有再要求刘寿对她动手了。
越飞光觉得,陈孟伯太抬举她了。
她这个骗子行业的小萌新,怎么威胁行业巨头呢?
不过听两人这么说,她也对他们口中的“那位”愈发好奇起来。
陈孟伯和刘寿没注意到房间中还藏了第三人。
不过这二人还算谨慎,也没说什么机密,偶尔涉及重要内容,都说得云里雾里,活脱脱两个谜语人。
听了半天,越飞光只得到两条没什么用的信息,于是开始琢磨起如何在这两人的眼皮底子下,拿走钥匙并顺利脱身。
幸好,她一直是幸运的。又谈了一会儿,陈孟伯就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而他走了没一会儿,又有丫鬟来通报,说夫人那边又晕倒了。
郡守夫人身体本就不好,刘香君出事后,她更是郁结于心,每隔几日就要晕倒一次。
刘寿点点头:“我这就过去。”
说着推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