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掌家?!”
陆洲白怒容一滞,错愕不已。
棠儿未掌家,那这几天家中为何风平浪静?
可晴还病着,他昨日才去看过。账本不在那儿,也不在棠儿手里,那只剩下……
陆洲白脸色微变,未等问出口,听到前院风声的袁氏就已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儿子,我听说高大人被你气走了?你怎么办事的?
这可是承恩侯府交给我们办的第一件事,怎么能办砸了?”
“母亲还有脸问我?”
陆洲白气极反笑“花厅的那些安排,不都是母亲做的吗?”
“我做什么了?”
袁氏面露错愕,旋即怒容上涌
“你这两个妻子伤的伤,病的病。
我帮你管着家中内务,给你分忧,你不谢一声娘也就算了,还怪娘?”
“可您坏了儿子大事!”
陆洲白额头青筋暴跳,厉声质问
“您为何要换茶厅里的茶叶?还有庖厨,为何要平白无故克扣他的工钱?”
“怎是无缘无故?”
袁氏委屈极了,尖声反驳
“你整日在外跟那些王公子弟吃喝玩乐,开销甚巨,怎知柴米油盐贵?
娘不得削减家中开支,多留下些钱应急吗?
要是一个不好,宅贷还不上,房子都要被西市收走。
咱们一家子都要去睡大街,你丢得起这个人,娘都丢不起!”
陆洲白听着这话,彻底绷不住了,冷下脸来问道
“原来在您眼里,儿子就是个连宅贷都付不起的无能之人?
既然如此,母亲不如回青城去罢,免得整日担惊受怕。”
“你要赶娘走?!”
袁氏惊得瞪大双眼,随后直接往地上一坐,大声哭闹起来
“哎哟孩儿他爹啊,你在天上快看看呐!
我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现在儿子出息了,当官了,就嫌弃我,不要我了!我干脆一头撞死……”
袁氏一边哭,一边偷偷看苏照棠。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闹了。
往常这个时候,苏照棠定会插话进来打圆场,再不济也会让琼枝拉着她。
儿子就会将怒火发泄到苏照棠身上,再跟她道歉。
可这次,苏照棠怎么回事?
怎么还坐在那跟个佛祖似的,一声不吭啊,琼枝也不动弹,她还怎么继续往下演?
袁氏硬生生又假哭了半盏茶的时间,见苏照棠仍然没有动静,终于意识到,这次儿媳不会再帮她了。
再看儿子眼神冰冷,她的气焰,一下子缩了回去。
“儿子,娘也是为了你好。”
她立刻不闹了,试图与儿子讲道理“你说说,娘都做错了什么?娘改还不成吗?”
“这岂是改与不改的问题?”
陆洲白语气冰冷“母亲,你根本不懂掌家。你知不知道,今日你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
袁氏又被这话给气着了。
她怎么就不懂掌家了?她管家的本事,比苏照棠好得多!
可这话,她现在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