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矜矜道歉。”
这么多天,梁矜挨了多少骂名和侮辱,都是拜他所赐。
宋佑淮瞥了眼梁矜,扯笑:“原来是这样,原来是为了我和梁矜那档子事公报私仇呢?大嫂是觉得下午我活该被砸那一球,不配呆在校队。”
人群中的议论大了几分,宋佑淮想和李屹柏争校队队长的事大家都清楚,下午的“脏球”没个定论,方才宋佑淮那句“婊/子”也没指名道姓,但邬琳这么不给宋佑淮面子、咄咄逼人有目共睹,什么样的言论都有了。
宋佑淮客客气气地,“嫂子,我先干而尽。”
他兀自喝了杯,而后平静注视邬琳。
宋佑淮算准了邬琳不会喝酒,无奈道:“嫂子不喝?是真看不起我?”
邬琳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有理讲不清,“你——”
“够了!”
梁矜不希望自己身上的麻烦祸及他人,更何况她大概率要离港了,少女起身抢过邬琳手中酒杯砸在桌上,银色的耳坠随动作晃动,她冷冷注视宋佑淮。
“宋佑淮,你就不怕李屹柏回来找你麻烦吗?”
宋佑淮挑眉:“前提是回得来。”
梁矜皱眉看了眼门,突然意识到李屹柏去点菜已经半个小时。
宋佑淮附身,靠在梁矜耳边说:“梁矜,今天你可真得意、运气真好啊,连沈轲野都冲我撒气了,但是现在呢?”
轻飘飘的含着酒气的话语叫人憎恶。
梁矜偏头盯着宋佑淮。
“梁矜,要不你帮她喝吧?邬琳甩我脸子,这事儿传出去,李屹柏纵容女友的事儿说不定还能上点三流报纸,他俩……”宋佑淮眼神阴鸷,一字一顿,“一定会分。”
昏黄灯光照亮少女的脸,梁矜觉得反胃恶心,她强撑着回眸看去,复古的法餐厅,时钟指针一分一秒在动,宋佑淮的话别人没听清,但邬琳是听清楚了的,女孩恍如坠入冰窟,脸色惨白。
邬琳来港大是因为李屹柏,她暗恋对方三年,才在一起没多久。
新仇旧恨,梁矜皱了眉。
500ML的啤酒杯,58度的烧酒,从一开始,宋佑淮就没打算让邬琳喝。
这一屋子的人,人无贵贱,但无依无靠的只有她。
梁矜想起妈妈,自己孤注一掷来港区,不知道为了什么,她垂下眼,眼底几分痛苦,梁矜平静开口:“我替她喝。”
邬琳小声制止:“矜矜……”
“宋公子,”梁矜注视宋佑淮,有一种近乎悲悯的不屑和憎恶的倔强,她问,“这样,可以吗、满意吗?”
宋佑淮笑得真切:“行啊,喝。”
少女垂了眸,深吸口气,猛灌一口。
梁矜没喝过酒,辛辣的酒猛然涌入,快淹没呼吸,辣得她喘不过气。
酒精在味蕾作祟,她根本咽不下去,全吐出来,被呛得咳嗽,端不住酒杯。
宋佑淮冷目要求:“继续。”
一声“呲啦”,开门声打破了局面。
李屹柏看到泫然欲哭手足无措的女友,快步上前,质问全场:“在干什么!”
议论声猛然消停。
梁矜没喝多少,但微醺,她浑身发烫,手腕却倏然被人握住。
她以为是宋佑淮,将人甩开,可挣脱不了。
冰冷的触感让她一震,酒意消散,梁矜抬眸,瞳孔微微放大。
沈轲野盯着她问:“梁矜,知不知道未成年不能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