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歪一点、重一点,阿淮鼻梁就断了!”
庆功宴上,如此雅致低调的法餐厅,宋佑淮却终于撑不住往日温和假面,语调可以算歇斯底里。
“行了,都他妈闭嘴。”
梁矜收回目光问:“沈轲野不来吗?”
邬琳理所当然:“太子爷从不参与这种场合。”
梁矜以为沈轲野会来,才答应邀请。
他想起男生意气风发的样子,跳投勾射时黑色碎发飞扬,眸光冷厉笃定,他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野心。
之后恐怕再也遇不到他了。
偌大的港区,梁矜从未比这一刻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像粒尘埃,风一吹就弥散在空中。
少女找地方坐下,看向暗色窗台外,行人匆匆。
下午她的“刷存在感”策略被沈轲野宣判死刑,刚又收到了郑韵知导演的新消息,说基本已经定下来投资,确定了女主,不是她,并确定不会用舞替。
【矜矜,叔叔让你白跑一趟了。】
【姜小姐说你很厉害,但留你在剧组,她不放心。】
她彻底没戏了,甚至连再问一次沈轲野的机会也没有了。
梁矜敛目看着消息,没在意人群中的议论。
“梁矜怎么也来了?”
“……我天。”
细碎的议论声又生了出来。
“宋佑淮已经够生气了,这不是火上浇油?”
李屹柏去点菜了,邬琳看好友脸色不好,轻声细语询问怎么了,梁矜说:“没事。”
她得跟郑韵知确认违约金,除此以外,她没有留港的理由,该回家了。
“谁把那婊/子请过来的?”
突然的提问。
邬琳稍愣。
梁矜抬眸看去,瞥见坐在正中位置的宋佑淮,对方不甚在意地斟满酒,似乎意识到她的注视,缓缓侧目,露出不满神色。
今天被两番羞辱,宋佑淮彻底不装了。
“说什么呢?”梁矜本就心情差,邬琳忍受不了他人对好友如此肮脏的侮辱,猛然起身质问。
宋佑淮冷笑:“关你什么事?”
“宋佑淮!你还是不是男人?”
“邬琳。”宋佑淮“哦”了声,他失笑,恍然大悟般换了个称呼走过来,说,“嫂子,说话这么冲?是对我有所不满吗?那我道歉,敬您一杯。”
宋佑淮这几日流年不吉,到现在鼻梁还红得发紫发青,但不论他如何,都是一顶一的出生,在场的谁都得罪不起。
气氛倏然凝重。
邬琳不想跟宋佑淮这种人烦,说:“不用你假惺惺。”
但对方已经站定桌前,将酒杯强硬塞到了她手里。
58度的烧酒,梁矜皱了眉,质问宋佑淮:“你什么意思?”
宋佑淮耸肩:“邬琳怎么说也是校队的大嫂,这么不喜欢我,我当然要道歉。”
邬琳不明所以,态度依旧强硬:“我不会喝酒,就算会,也不会喝。”
宋佑淮笑:“大嫂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