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包是被人安好地放在座椅上,不像是不经意丢弃。
没人动过就好。
梁矜缓缓说:“给你。”
车辆平稳行驶。
梁矜看着那只青筋遒劲的手伸来接过钱包。
他用的劲儿不算大,似乎没意料到梁矜不松手。
男生侧眸看到了女孩。
“我今天……演出怎么样?”梁矜鼓起勇气说出此番的目的,对着他的眼睛问,“我见过了姜小姐,她跟我身型类似。”
梁矜并不甘心只做舞替,但看郑韵知的态度,导演非常想要这次合作的机会。
梁矜说:“我非常想要这次演出的机会,饰演我的母亲。”
一停顿,只剩下徐徐的呼吸声。
“沈轲野?”梁矜歪头笑了下,显得尴尬。
少女漂亮的眉眼和湿润的模样柔软又锋利,沈轲野用了劲儿,将钱包收回到自己掌心。
他目光不移,低磁在说:“昨晚,我朋友问过我要不要把你辞退。”
他说的是Ulta的事。
意料之外,梁矜张了张嘴。
眼前男生的气息近了些,他低头看过来,带着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暧昧不明,但不可否认的侵略性,与她平视,梁矜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感。
“你猜我怎么回答的?”他问。
回答代表他对她的态度。
梁矜知道不可能,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留下?”
男生嗤笑,一字一顿继续说:“我说,随便。”
漆黑的眼眸符合眼前人轻狂傲慢的气质,梁矜脸色难看了几分。
他模棱两可的答案意思是对她的演出不满意吗?
她彻底把他得罪了吗?
梁矜往后退了些,攥紧了自己的手。
学校离得不远,下车时司机递了把伞给梁矜。
“梁小姐,还是谢谢你了,”司机下了车送梁矜,神色柔和,“那钱包对我们家小少爷很重要。”
梁矜脑子里很乱,心里不自觉想追问哪里重要。
偌大的雨,像是淋湿整个城市,风雨狂啸着树木车流。
梁矜准备下车,但想起什么似的回眸看去。
她琢磨不透沈轲野的行为,但想起妈妈,还是要努力,正色叫他:“沈轲野。”
男生平淡看她,鼻梁左侧的小痣漆黑侵略。
“如果是之前第一面时不礼貌的行为让你对我产生了偏见,我跟你道歉。”梁矜知道一个人的态度是很难改变的,下车前她提醒,“记得看钱包,今天也谢谢你了。”
少女接过了伞,身影消失在雨里。
司机眯了眼,站在雨里附身看后座的男生:“阿野。”欲言又止。
这位司机是沈家的老人,也是管家,从小看着沈轲野长大。
沈轲野今天太反常了。
后视镜里,沈轲野抚过钱包,上面有些微的水渍,他将兜里一张旧照片夹回钱包,平淡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