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看报说宋佑淮好像跟他是兄弟哞?”
“点可能啊,都不是一个姓氏!”
嘻嘻哈哈的笑声,有位同事往身上喷了水生调的香水,有人制止说:“梁矜还在。”
因为造谣,梁矜在哪里都不安生,那人不以为意讥嘲:“我干嘛在意她那种人?”
说起“那种人”,腔调像是招惹了什么叫人厌恶的跳蚤蟑螂。
女人手一抖,故意喷得浓郁。
梁矜晕水生调香水,一闻就上头反胃,如今窄小的更衣室里几乎像是浸润在海洋植物的香味里,她半刻呆不下去,收拾好包。一出门,更衣室里顷刻爆发如潮的取笑。
她们也看不惯她。
梁矜突然想起前段时间邬琳玩笑的那句,“交换这一年我看你别想恋爱了,除非交个比宋佑淮更牛的男友,不然根本压不住。”
外头已经来了不少人,甚至有几个眼熟的。
梁矜看到站在那里的宋佑淮,还是那种看起来温柔的正人君子模样。
与往日不同的是现在的他很拘谨,因为身侧的男生。
那人梁矜不认识,一身白色外套搭同色系短袖,懒散靠在黑色皮质沙发上,暗色灯光下,梁矜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看到他利落短黑的发半遮住狭长深邃的眼,硬挺鼻梁下薄唇相碰,他似乎笑了下,游戏人间又嚣张的笑,很颓、很痞、也很坏。
他长指微弯,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很长的东西,垂落几缕黑白尾羽。
梁矜看到那个男生散漫起身,快一米九的身高,抬手把那根像针的东西对准了宋佑淮的眼睛。
几乎要扎进对方眼睛里。
宋佑淮身形颤抖。
可最终,对方只是似笑非笑地弯曲腕骨,将东西扔出去。
嘭。
突然的动静,四周骤然安静。
梁矜手边桌子上二十万的香槟猛然被打碎,酒水倾泻而出。
有几块细小的玻璃渣溅到梁矜的手背,她皱眉,这才看清男生扔的是枚精致的金属飞镖。
“阿野!”
有人上前制止。
男生并没有理会,而是若有所感,视线偏移看到了在注视他的梁矜,而后目光一扫而过。
……
【矜矜,怎么样了?】
【SNS上说那个谁也去了……我天!】
【我男友说他和宋佑淮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卧槽,这他妈能是一路人???还得是沈家的基因强大啊,不过那个谁随母姓,你知道的,沈家家业比宋家还大。】
卫生间里,梁矜吐了一场,洗了把脸。
她注视着邬琳发来的消息,不知真假,但不用她说梁矜也知道所谓的“那个谁”指代谁。
在港大没人不听说过沈轲野。
风云人物,恣意轻狂,港籍天才气步/枪手,曾为国出征。
擅长数学和物理,拿过当年CMO竞赛的满分金牌,中学毕业申请到了牛剑,却因为家里人选择留港。
梁矜曾在开学礼堂远远瞥过一眼。
出生名门,天之骄子。
那个戏弄般玩笑的同事没有说错,甚至可以说,宋佑淮给他端茶倒水也不够份量。
梁矜抬眸。
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是导演的电话。
“矜矜?”郑韵知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调稍显急促。
“郑导。”
已经有几天没接到导演的电话。
卫生间的隔间里走出几位女孩,她们显然认识梁矜,见她在那,手也不洗了,轻拽好友衣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