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让对方逃进墓道或是发出示警声,他在这藏了半天的功夫可就全白费了。
有什么办法能将这两个相隔丈余的人同时击倒呢?陈小任陷入沉思。
没等他想到办法,左侧那人却给他送来个机会。
只听左侧那人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有人来?留一个人还不够,还让咱们两个守在外面,仇爷这也太小心了吧?”
右侧这人回道:“小心使得万年船,阴沟里翻船的事,你我难道还见得少吗?”
左侧那人道:“那也得看什么地方吧,这荒山野岭的要是都能有人半夜摸来,我把这墓碑吃了!”
右侧这边道:“就算没人来又如何,你敢违抗仇爷之命?”
左侧那人道:“那是不敢,不过老疤你先盯着,我去旁边撒泡尿总可以吧?”
右侧这人骂道:“妈的,懒人屎尿多,赶紧滚,快去快回。”
见左侧火把往外移去,陈小任心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当即脚尖在地面一点,矫健地在墓前空地上两个纵腾,人已来到右侧这人身后,借着冲击之势连刀带鞘奋力一击打在那人后心窝,他身子小巧,带风声都没带起,那人便已两眼一黑往前扑倒下去。
陈小任顺势转到他右侧将刚落地的火把抄在手里,再跳到那人左侧,右脚连挑几下,已将那人挑到了台阶角落的阴影里。
整个过程都没发出什么大的声响。
但陈小任心知方才跑去小解那人很快便会回来,到时候也必然会和被自己打晕过去的这人说话,他这伪装可持续不了多久。
稍作犹豫,他便将火把往旁边一靠,自身飞窜到左侧贴着墓墙边缘蹲了下来,准备在此偷袭另一人。
短短数息,陈小任已经做出了最优的选择,他只有在对方发觉前偷袭才有可能将这人也悄无声息地放倒。
稍作迟疑,被他发现争斗起来,他可就要落入被动了。
等候之时,他也察觉到身后的主墓穴自墓碑处开启了一条勉强可容一人通过的向下的墓道。
墓道极深,从外面看进去已是看不到一丝光亮,也不知刚才下去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正想着,陈小任便听到方才走开去小解之人一边往回走来一边说话:“对了,老疤,你那个相好的翠云是不是有个叫桃红的姐妹?”
走了两步听不到回答,这人立马警觉起来。
“老疤?”
眼见自己就要露馅,陈小任也是胆大,压着嗓子捂着嘴含糊出声回道:“呃咳,屁的桃红,你特娘想做甚?”
那人也不知道听清了没,骂了一声:“操,你特么别吓我行不行,叫你不答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话音未落,陈小任已听得一阵破风声传来,他忙将手中断岳刀往身前一挡。
铛地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单刀已经劈在了刀鞘上。
陈小任被吓得心惊肉跳,暗道一声好险,这要慢上三分,他陈小任今日便要投胎去也。同时又在心中怒骂一句,贼子,当真奸诈!他忙拔刀出鞘,一跃上了四尺高的墓墙,自上往下一个跳斩,往那人头顶斩落。
那人见自己一刀偷袭未能建功,匆忙往后一跃,让开了三尺之地,接着比了个手势将拇指食指放入口中,眼见他就要吹响马哨知会别的同伙,陈小任却已从墓墙上杀了下来。
那人原本盯着墓墙侧面,却不想陈小任竟是从上方攻来,一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好在一眼瞧清陈小任身形娇小,料想走的应是个轻灵的路子,便横刀去格挡,要跟陈小任硬碰硬将他限制在这方寸之地。
不得不说这些跟着黄金仇行走江湖的汉子都还是有几分本领的,可他这番估算放在陈小任身上却不顶用。
陈小任原本还想对方若是闪避,他可得赶紧追上前厮杀抢攻,莫要让他得闲吹了哨才好。
却不想对方不闪不避要硬接他这一刀,他心中一喜,原本手上只使出七分力,登时加到了十分。
“铛”地一声,两刀一触,陈小任只觉得刀势不减,一刀斩到了底,回过神来才发觉那汉子竟已被自己连刀带人剖成了两爿,血污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