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良挥手道:“二叔慢走。”
爷爷站在门口,一直想找机会说话。
爷爷站了一会儿,只能转身离去,还顺走檐下一把锄头。
“我借来用用。”爷爷扛着锄头走了。
陈贵良的父亲和二叔分家时,爷爷奶奶也跟着两个儿子分居。
重生回来,陈贵良不再恨谁,但也别想让他喜欢谁。
堂弟和表妹各得到5毛钱,他赖着不走也想要。
……
卖彩电的老板,也早就开着三轮车走了。
从陈贵良回家到现在,奶奶仅说了一句话,此刻又默默地去煮饭。
他看了看水缸,便转身去拿水桶,到百十米外的水井挑水。
“饭好了。”奶奶终于说话。
两菜一汤,肉菜是油渣。
所谓的荤菜,要么是油渣,要么是槽头肉。
所以陈贵良读初中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伟大梦想:每个月都能吃一顿肉!
奶奶说:“我晓得,以前用过电视机。”
“这个不一样,可以用遥控器开关电视。”
奶奶认真听着。
记分员是非常吃香的职业,能给队员和家属争取更多工分。但奶奶从不徇私,做事一板一眼,搞得队员和家人都埋怨她。
奶奶说道:“你教我嘛。”
不到十分钟,奶奶就完全掌握。
这个台正在播放川剧。
她吃饭的样子特别优雅,小口小口细嚼慢咽,仿佛还是几十年前那个地主家的小姐。
陈贵良说:“电视里的川剧,可能是修改过的,跟以前你听的不一样。把唱词念白,改得更符合时代。一些不文明的内容,也会删除修改。”
陈贵良逗她开心:“等我以后有钱了,就养一个戏班子,让娘娘负责审查唱词。”
在陈贵良的眼里,奶奶笑起来比边关月还好看,他从小到大就没见奶奶笑过几次。
夜间,陈贵良睡得迷迷糊糊,仿佛听到有人在低声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