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敏似乎也料到了沈戎不会选择购买这件命器，手指早已经悄然捻起了页脚，在沈戎话音刚刚出口的瞬间，她便已经翻开了下一页。
“地道命器，殷家调兵旗，固化气数四钱七分，其中存有一座残缺堂口和三名无法脱离的殷家仙。我们已经跟三位仙家谈好了，他们愿意为旗主提供侦察、警戒、追踪等服务，但每次出马要额外收费五分气数。如果是对敌厮杀，则需提前谈价。效用上限为命途九位。”
这面殷家调兵旗内固化的气数足足有四钱七分，比之前那件上部座佛教的牛头明王像还要高上不少，但卖价却是一模一样。
沈戎甚至严重怀疑这东西在春曲馆内根本就卖不出去，砸在手里已经不知道多久了。
沈戎打断对方的话，佯装粗野道：“别叫什么先生不先生的了，听着腻歪，我姓叶名炳欢，你自己挑个顺口的喊。”
怀中尖刀微微颤动，沈戎的耳旁随即响起叶炳欢低沉的骂娘声。
“有点眼力见儿。”
“叶大哥果然豪爽。”那敏柔声道：“我们春曲馆开门做生意，向来以宾至如归为宗旨，把客人视为自家亲人，从不做一锤子买卖。所以我们卖货不单看买家出多少价，更要考虑这件命器适不适合对方。”1
“说详细一点。”
那敏话音轻缓，说的十分仔细。
“当然了，以您的身份地位，自然不难请到其他仙家出手帮忙养护堂口。但那样的话，使用成本就太高了，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对方这番话不可谓不坦诚，不可谓不细致。
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把这件货卖出去，而是实打实的在为沈戎这位顾客考虑。
难怪春曲馆能把生意做这么大，确实是有他们的独到之处。
对方说的句句在理，沈戎自然也不会头铁到自找麻烦，示意那敏继续往后介绍。
这次展示的命器是一副圆框墨镜，镜钮的样式是点金镶嵌绛红玛瑙，两条黄铜镜腿上雕着缠枝牡丹纹，侧面錾刻的“看人识命”四个蝇头小字。
在两块镜片上，有一条条细微的裂纹，看着十分扎眼。
能精准观测别人的气数....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件杀人越货的好东西。
但到了实战当中，一个人究竟能够把自己的实力发挥出多少，关键还要看他手中的气数是否充足。
气数是提升命数的必需品，同时也是与人交手的消耗品。
因此世人才会常常用‘气数将尽’这个词，来形容将死之人。
而这件‘望气镜’的厉害之处，便在于介绍中的‘精准’二字。
“这件命器，倒还有点意思。”
察觉到沈戎态度的转变，那敏十分懂事的往前挪了两步，让沈戎能看得更加仔细，同时补充介绍道：“叶大哥果然慧眼，这件望气镜不止功效拔群，更重要的一点，是它还有进一步提升的潜力！”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