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格格党>其他类型>不知我哥是嬴政> 枭姐:收买人心不是本能吗?要什么技巧!^……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枭姐:收买人心不是本能吗?要什么技巧!^……(2 / 2)

稗将拿出"桎(套脖木枷)"与"钛(di,脚镣)",以及一大捆黑色的缧绁(léi,xie,绳索),眼看就要把六人牢牢套起来。赵闻枭摆摆手:“不用这些东西,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跟我走就行了。”稗将不敢,怕因不尽职而获罪。

她也就不好勉强,随他折腾,等这些人提着自己单薄的两件囚服随她入传舍,她才把人解开,将那些唯哪响的东西往旁边一丢。“坐吧,饿了没?想吃东西吗?”

刑徒垂首,不说话。

如今才刚到哺时,不是他们可以用饭的时候。赵闻枭选的都是做工好几年的刑徒,这些人都习惯了听令行事,她倒不觉得奇怪,只绕着他们转上一圈,出了一趟门。刑徒们面面相觑,有点儿想跑,但是推窗一看,传舍到处都是武吏。他们身上赭衣(囚服颜色)太过打眼,一准出门就被擒获,到时下场更惨。早已适应这种无望日子的他们,神色麻木,把窗关上,不再看一眼。身为战败国的低级小将及其家属,因投降在先,不必被秦军杀头,却要终身为隶臣妾。

且熬过这一生吧,死后便能登净土了。

他们这么想。

另一边。

赵闻枭出门往食肆走,问了一下都有什么饭菜。不出意料之外,不是菜干肉干就是酱,单调得令人绝望透顶。哪怕她在野外可以啃草,但是回到正常的环境中,赵闻枭还是希望可以有点儿自己还活在红尘俗世的烟火感。

她决定买几份先对付一下,等明日再解决这个问题。路过书肆,书肆主人很激动地出来拉着她,说已经打探到魏无知近来住哪里。

“魏君子就在′填土里'的友人家中小住,我妻妹就住那里,保管错不了。”赵闻枭心思一动,问:“那边可以租住吗?我需在屯留小住两个月,总是在传舍出入,难免有所不便。”

书肆主人无法做主。

秦法严,管理落实到每一户人家,无法随便收容流与氓,哪怕是使者也不行。

一一便是友人住在家中,对方要是犯了什么罪,也是要牵连到自己身上的。赵闻枭忽然意识到百鸟里居所的来之不易。实在不行,她也不勉强,道了一声谢,便去寻找可以买成衣的店铺。亏得是在边地,秦、赵、魏都有人往来期间,成衣虽少,但是拼拼凑凑也买够了。

等再回传舍,她手上的包裹足以将她埋掉。刑徒听到喊门声去开门时,压根儿没有看见人影,只看到一坨行走的布团。他们反应稍迟缓一阵,才帮忙把东西接过,放在干净处摆好。赵闻枭把衣物和食物分好,让他们各自拿取,她趁天还没黑,先在传舍逛逛,晚点儿回来。

她叼着干巴巴的肉,门都不锁一下,就往外跑。刑徒们对她种种行为俱是不解,但听到他们可以拿地上的东西,便按照上面夹着的纸条,抱走对应的布团和干叶子包裹的东西。“这是什么?”

三对夫妻各自嘀咕,对手上的小纸条完全不熟悉。他们翻来覆去打量许久,都认不出来,但见上面有字,且是自己的名字,便放在一旁,没有丢弃。

中间那对夫妻,先抓起那团布。

隆冬虽已过,可天气还严寒,他们身上的赭衣单薄,又安静待了好一阵,早就冷得不行了。

哪怕只有一片薄布披在身上,稍稍暖一些,也是好的。只是,他们也没想到,布拆开,里面不是要他们搓的麻或者纺织的线,而是一套厚实冬衣,一套不厚不薄的春衣。

甚至,还有袜子和鞋履。

两人冻得全是流脓疮水的脚趾头,下意识内扣,往后躲了躲,生怕弄脏掉落的干净鞋履。

左边的夫妻先拿起的是干叶子,摊开后瞧见两块巴掌大的肉和干饼。“这……这是给我们吃的?“男人有些不敢确定。右边的夫妻也有些不敢动弹,总觉得像是一场梦一样不真实。女人说:“应该……只是让我们弄成肉汤,待使者回来吃吧?”“那这衣物……

“须得缝补浆洗?″

其他人都觉得有道理,将食物交给男子去寻瓮煮汤,衣物则留下,找找针线看看哪里需要缝补。

三名男刑徒出得门,在庖厨处看见赵闻枭,更是越发笃定自己内心的想法。赵闻枭刚啃完塞牙的肉干,见他们出来,便问他们:“怎么了?咬不动?男刑徒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还是如实道:“我们找瓮煮肉汤。”他有些不安,怕她怪责他们乱跑。

但是,屋内只有炭火,没有瓮釜之类的陶器,他们也没办法。赵闻枭倒没说什么,只是让开通道给他们进去,继续跟吏唠嗑换黄豆和铠的事情。

秦对外派官员的粮食数量都有规定,赵闻枭好动,活动量大,胃口比一般人大,根本不够吃。

她只好跟有存粮的人换。

再者,她琢磨着,要是每次都这么等嬴政到来,屋里的刑徒都没事可以干,也太浪费时间了。

不如让他们顺便弄些口粮,满足一下她的口腹之欲。要换的东西确定好,肉汤也翻滚散发出香气,赵闻枭顿时觉得硬啃的自己有点傻。

刑徒把手上的灰往裤腿两边擦了擦,吞了一口唾沫,问赵闻枭:“使者要在何处用膳?”

哟,还预备了她的份呢。

想着蹭一碗也无妨,反正花的都是她的钱,赵闻枭也就理所当然道:“回屋里吃吧,太阳要下山了。”

外面风一吹,汤还没进肚子就得先凉。

刑徒便将瓮端上,拿上一份碗、匙、匕跟在她身后。赵闻枭回到室内才看到餐具只有一份。

她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肉汤和烤热的干饼,抬起头扫过一众还穿着劳改服的人,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表达能力,然后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出错,应该是他们理解有问题。

火凰:“?”

她端起肉汤喝了一口,热乎乎的,盐给的刚好,十分暖胃。六位刑徒则垂首敛目在一旁站,把她围在中心伺候。喝完汤,她放下碗,对一众人清楚明白地说:“那两身衣物都是给你们穿的,肉和干饼是你们的……夕食。"她不甚熟练地用着他们习惯的词,“这汤煮得不错,手艺挺好,以后有机会,介意掌厨吗?”煮汤的刑徒还没理解前面的话,下意识应答:“听使者吩咐。”“我吃饱了,出门找个人,你们自便。“赵闻枭看出他们的不自在,自己背着手在传舍其他地方溜达去了。

他们愣愣目送她离开,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腥香滚烫的肉汤。有一人反应快,赶紧滚去找碗来,给每个人都盛上满满一碗。他们捧着热汤喝下去。

没有五味⑤,仅有清水添进去炖烂,这碗肉羹除了暖身,似乎并无任何可取之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曾经尝过的山珍海味似乎都褪去在舌头上留过的痕迹,这些年的干硬和苦涩也消失不见。

只有这股热和微咸微腥的味道,久久缠在舌头上不去。它顺着咽喉滚落的暖意,落在胃里,又从胃部往四肢输送,暖了整具身躯。啪嗒。

不知谁的眼泪落在汤里。

这一夜,他们又感觉自己像个人一样活着了。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