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假如墨画能说动太虚门的长老出手,那此次围剿魔宗,胜算很大。
两人商议完,就立马离开了枢密室。
毕竟这种机密的地方不能久待,若是被人发现,那就说不清楚了。
顾长怀检查了一遍枢密室的文档和玉简,确定没有遗漏,又搜了搜墨画的身,确定他没有夹带,这才放心。
之后顾长怀便将墨画,悄悄带离了枢密室。
离了枢密室,两人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大大方方走在道廷司的走廊上。
顾长怀突然想到什么,对墨画道:“对了,那个李三……我让人严刑拷问了他一下。”
“问出什么来了么?”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嘴这么硬?”
“倒不是嘴硬,”顾长怀神情微妙,“而是有点像……生无可恋,所以什么宁可死,也什么都不想说。”
墨画愣了下,“生无可恋?”
“嗯。”
墨画也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忽而目光一凝,“顾叔叔,你把他的令牌给他。”
顾长怀摇头,“这个不合规矩。”
“你偷偷给他,不会有事的。”
顾长怀皱眉。
墨画便道:“我有很重要的事。”
顾长怀沉默片刻,叹道:“行吧。”
“那我先回宗门了,顾叔叔,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嗯。”
之后墨画和顾长怀道别,回了太虚门。
顾长怀也记着墨画说过的事,没有拖太久,便唤来一个顾家的执司,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顾家执司怔忡片刻,点了点头,而后径自去了位于道廷司地下,用来关押罪修的道狱。
道狱阴森,潮湿,暗沉,腥腐的气味,飘散在空中。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其中一间牢房中,经历严刑拷打,满身血痕的李三,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目光空洞,神情冷漠,整个人了无生气。
“尤长老……他骗了我,他出卖了我……”
“这一切,都是骗局。”
“什么忠心,什么长老之位,全都是假的。”
“他是想害死我……”
“都是假的……”
李三齿间带血,露出了神经质般的笑容。
便在这时,脚步声响起,一个执司走了过来,冷漠道:“放饭了。”
他将一个粗陋的木制餐盘,放在了地上,推进了牢房内。
餐盘上摆着一只瓷碗,碗中有不知什么煮成的,难以下咽的粥。
放完饭,执司看了李三一眼,转身便走了。
李三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在黑暗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这等魔修,入了道狱,唯有一个死字。
心如死灰之际,一阵极其细微,但又熟悉的颤动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是……宗门令?”
李三空洞的眼眸泛出一丝神采,有些难以置信。
他挣扎着,在地上爬行着,以残破之躯,一点点向黑暗之中,那一丝声源爬去。
终于,他爬到了餐盘前,在瓷碗的底部,摸出了一枚令牌。
这枚令牌,他熟悉无比,正是自入宗开始,便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魔宗令。
他被道廷司那个该死的姓顾的典司打入道狱时,这枚魔宗令也被收缴了。
但是现在,有人将它……送回到了自己手里?
李三心中一颤,以残存的微弱的神识,感知到了令牌中的文字:
“一切苦难,皆是对你的试炼。”
“只要足够忠心,你就不会死。”
“此后干学州界,风云变幻,你要蛰伏在道狱,为我做事。时机得当,我会给你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