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则矢口否认,夸赞道:
“哪里的事,顾叔叔,你乔装得天衣无缝,我怎么可能认出你来。”
顾长怀只淡淡道:
谢流笑了笑,但只皮笑,肉不笑,“顾典司,竟然认得我……”
墨画瞳孔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
夜色浓稠,河水冥暗,这只船却明灯璀璨,轻烟罗曼,处处繁华似锦。
顾长怀瞥了他一眼,“没事,你也要进去。”
但这一切,全都笼在雾中,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清。
金公子微微一笑,“我信口开河,吓吓那小鬼罢了……口说无凭,顾典司不会就这样,冤枉好人吧。”
顾长怀一脸从容,心中却有一丝丝诧异。
待道法止息,风刃散去。
顾长怀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点了点头,“袭击道廷司典司,这可是你先动的手,这就是证据。”
指挥起顾安他们,似乎也得心应手,简直跟道廷司的“小典司”一样。
进道廷司再说,进道廷司还说个屁!
进了道廷司,就身不由己了,即便不死,受了刑罚,也要脱一层皮。
“是。”顾安领命,押住了金公子。
顾长怀眉毛一挑,“你想拒捕?”
他手中的癸水剑,也只支撑片刻,便黯然失色。
他的确早早来了,戴着斗笠,在外面喝了挺长时间的酒。
“你金家是世家,我顾家何尝不是?”
墨画定睛看去,想看清他的面容。
那就是被盯上了。
说完,顾长怀还洒了点药粉在伤口上。
突然之间,那位众星捧月的公子,似乎有所感应,缓缓转过头来。
金公子被捆着,按在地上,却兀自冷笑,“你可知我是谁?”
墨画有些担忧,悄悄问道:“顾叔叔,你如此羞辱他,以后会不会遭他报复?”
之后走进酒肆的时候,这小子挺胸抬头,越发有底气了。
顾长怀略作沉思,只拣能说的说了一些:
“人贩子的事,道廷司查了很久了,有一些线索,也一直盯着一些人。”
“看到没,无论是谁,被踩在脚下,都是一个模样,你视别人为贱种,殊不知在别人眼里,你也是个贱人。”
七彩孔雀翎羽宝扇。
金公子不但接过了人丹,还口出狂言,说自己“贩卖修士,害人性命,私炼禁丹”。
顾长怀右手一展,一柄流光溢彩,且灵力惊人的法宝羽扇,便浮现在面前。
这次,墨画这孩子,又算是帮了自己大忙了……
顾长怀动用了上乘道法,镇压了金丹境的谢流,灵力尚未完全恢复,一时有些应顾不暇。
只要不被顾长怀当场捉住,事后躲进宗门,或是躲进族里,避避风头就是。
“这个癸水门的谢流,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片刻,花船之上,一团黑紫色的天机因果缓缓浮现,编织扭曲在一起,丑陋肮脏,但又浸透着堕落的欲望,宛若一只污秽的心脏,又似一朵糜烂的“罂粟”。
顾长怀看了眼墨画,忽然皱眉,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众星捧月的,是一个看着跟墨画差不多年纪的“公子”,但比墨画个头要高,而且身份显然十分尊贵。
顾长怀又想起,被墨画偷袭,死在墨画手里的火佛陀,叹道:
“行吧,你自己小心。”
“再者说,即便里面装的,真的是你所谓的‘人丹’,我也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