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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怜(1 / 1)

第58章求怜

阮流卿轻轻惊呼一声,下意识挣了些,却被晏闻筝扣在怀里纹丝不动,而在这一瞬间,她的手臂竞本能的圈住了他。她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在这种难堪的境地,她收不回了。晏闻筝敛首看着一切,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而后轻轻在少女发顶留下一吻,全然不顾此刻气得浑身颤抖的阮逢昌。而后,幽幽抬起眼来,方才眸底的柔情全然不见,此刻尽是邪肆的冷意。“本王曾说过,要你亲眼看着我们是如何恩爱缠绵,而今阮大人见了,是否羡煞不已?”

说罢,勾开一抹带着讽刺的冷笑,抱着怀中的人转身走了出去。姿态盛是恣睢张狂,此刻场景重现,就如那日砸碎阮家祠堂,在阮家上下的眼中,生生将人带走的场面。

阮逢昌脑海一声轰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怔了瞬跺脚扶在门框,弯身大喝:“丧心病狂!阮流卿!你这个不孝女!”尖锐和怨毒,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在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之时,又仿用尽着所有恶毒的诅咒,这副模样,哪还有半分身为人父的样子。阮流卿纵使早已不存奢望,可临听到这些,到底也忍不住泪水打转,可她紧咬着唇瓣,决不允许自己哭出声来。

然愈忍便愈是难捱,连揪在晏闻筝衣襟上的一双手儿都用力的发白。上了马车,晏闻筝仍没放她下来,将她抱坐在腿上,亲呢的扶住她的腰肢,甚至还要她头枕在他健硕的肩上。

马车在底下辘转行着,车厢内很安静,静的能听见自己隐忍的颤抖和吸气。许久,从少女埋首的肩头,闷闷传出一道细碎委屈的声音。“为……为什么……”

晏闻筝听见了,“什么为什么?”

他微挑着眉,指腹在少女腻白温软的面容上轻抚,捻过那些将落未落的泪,眸色黯沉了些。

除却说不出的不悦,更让他不禁想到,方才竞让阮逢昌见了人儿躺在榻上无害纯怜的模样。

纵使他是她的父亲,纵使自己只短暂让他看了一眼。晏闻筝面上阴翳愈发散不开的笼罩,唇角勾着不悦的冷笑。“卿卿啊,我早就说过,你只有我。”

温热的唇瓣贴近少女的脸颊,暧昧的轻蹭,又印下一吻。动作几乎疯狂的缱绻,从唇里吐出来的话却扎得阮流卿心涩凄苦。“他们都不要你,包括你的父亲,你的妹妹。”字句清晰落在耳边更狠狠的砸进心底,阮流卿的眼眶更红了,连鼻头都染上粉色,憋了许久,到底没忍住淌下一滴泪来。“不许哭。“晏闻筝凶她,狠狠将那泪舔舐,将眼眶睫毛都弄得黏腻。阮流卿咬着唇瓣要躲,只能将整个脸都埋进他的肩头深处,委屈的掉眼泪。晏闻筝顺势紧紧的圈住她,大掌握在她的后脑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不许哭了。”

声音仍是那般的凶狠残忍,可动作却愈发的轻柔起来。而姿态太过紧密的亲呢,阮流卿半响从自悲伤心绪中回过神来时,才得空细细思虑方才发生的种种。

她不明白为何晏闻筝要安排方才那一出?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想着,她也便问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活过来?”

带着哭腔的嗓音还有些哽咽,闻着甚至可怜和无助,晏闻筝轻抚少女柔软到极致细劲的动作一滞,然语调缓慢而懒倦,道:“难道卿卿一直想在本王府上做个见不得光的…”

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个合适的措辞,声线恶劣的要命。“美人盂?”

三个字毫无准备的落入耳际,阮流卿心中微震,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更是说不出来的情愫。

她记得,自己刚被晏闻筝锁进王府时,他便时常以这来羞辱她。要她承认这三个字,又她要做着“美人盂"的事,含着他的唇舌,又被哺喂着他的东西,承受吃下他给的一切……

想到这些,阮流卿便羞恼的头皮发麻,蹙紧柳眉,而眼下,她更知道晏闻筝不会告诉她真正的缘由。

而最是可怕的,她而今纵使恢复了阮二小姐的身份,可也回不去那个家了,浮萍飘落着,只能顺着他的计划走下去。阮流卿感到无力和凄苦,潮水将她整个人淹没下来,再说不出话来,更觉得讽刺绝望的是,她而今只能趴在她从前最是痛恨之人的怀里哭。不仅如此,还受着他阴晴不定的柔情和安稳,及那短暂的若镜花水月飘渺的宠溺。

许是感受到她的挣扎和矛盾,强势凶残的男人便恶狠狠的要她望着他的眼睛,要她根本不可逃离一丝一毫。

“卿卿,看来你还是没记住我说过的话。”阴测测的若毒蛇细密缠绕着周身,阮流卿眼儿雾蒙蒙的,却能真切的感受此刻萦绕在周身的戾气。

她怔怔的颤着眼睫,泣声道,“我记得。”然后面的,她有些说不出口了,她如何说得出同晏闻筝生生世世纠缠不休这种话?

然男人眼中的逼仄审视愈发凌厉,她捏紧着手心,每一个字都仿用尽全身的力气。

“要同你…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同棺同寝。”声音越来越低,就如对往日恶魔的诅咒真正的回应,如此,让她耗费所有心神。

晏闻筝满意了,噙着依旧算得上阴冷的笑,俯身贴近她,沉沉道:“这就对了,既是要如此,卿卿便该活过来。”

说罢,轻轻在她颤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阮流卿感受到这骤然的亲呢,本能的缩了下,又看见晏闻筝似并不尽兴的神情。而后,唇角扯开一抹残忍的笑,托着她的后颈便又将吻落了下来。可这个吻并不往日的黏腻凶狠,甚至算得上是循序渐进的轻柔,舔着她的唇瓣,品尝着她的柔软和气息。

莫名的,阮流卿在这样的吻里感到少有的沉湎和安心,待一吻尽了,眼眸潋滟开迷离媚色。

晏闻筝笑意更深,又深深掐着她的脸吻了下去。大

出了遮天蔽日的林间,阮流卿才知已近日暮时分,橙色的夕阳在天边如火般绚烂。

然阮流卿不过撩开帘子看了半会儿,纤嫩的菜夷便被一只大掌握着带了过去,握在掌心里摩挲,又落在唇边吻过。

车帘落下来,偌大的车厢再归于黯淡的沉闷。她仰起头,想说什么,可换来的却只是晏闻筝更蛮横禁锢她的动作,他不允许她看别的东西,只要她全身心的埋首在他怀里依附、求怜。阮流卿无力在挣扎了,在等到耳旁能听见一些别的碎音之时,她想,是要到陛下驻扎的行营了。

不知从哪朝开始,圣上领着皇室宗亲狩猎后,皆会在行营大摆筵席,君臣同乐。

以往她从未跟随过父亲一起狩猎,更谈参与这犒赏众人的盛筵了。而今日正想着,一直狠狠圈锁她的男人竞松下了对她的禁锢。看样子,是要先行,要避开旁人的视线,因为不能被人看见他和她从一辆马车上下来。

阮流卿仰头望着整理衣襟的晏闻筝,心中莫名五味杂陈,愣神间,他已矜骄天成的俯身下来,勾着她的脸。

“我不在,卿卿可要乖些。”

阮流卿凝视着晏闻筝漆黑瞳眸里那零星的笑,恍惚着点了点头。而后,肉眼可见的,他半眯了眯眼,阮流卿看不懂这情愫,却看见那阴翳沉下来,在她鼻尖落下一吻,如此才转身离去。然人虽走了,可车厢里都还尽是他的陈别的冷香,阮流卿低垂下眼眸,不愿再想他,可心却如小鹿一般,一直跳个不停。直到车厢外有人唤道:“阮二姑娘。”

声音轻柔,又带着极是恭敬的妥帖,阮流卿从方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掀开车帘,看见一位身着简练的侍女。

“阮大人有令,先接您去营帐稍作休息,待晚宴开始再过来。”阮流卿视线触及女子的面容,冷冰的神情一如在晏闻筝王府里见的那般。顿时她便了然,哪里有父亲安排的人,他哪里还会惦记着自己这个女儿呢?“走吧。”

阮流卿莲步轻挪,缓缓下着马车,哪知腿一软竞险些栽下去。而腿软的缘由……

阮流卿紧咬着唇瓣,而身侧的侍女更是谨慎的搀扶着她,可神色依旧冷冰冰的,恍提线木偶一般只机械的完成自己的命令。阮流卿跟着她一路朝前走,看见大大小小的营帐在空地上有序排列着,犹如临时搭建的城郭般错落,而灿漫的夕阳映下,为那威严矗立的旗帜更渡上一层不可忤逆的光晕。

侍卫戒备森严,而来往的侍从捧着菜肴来往频繁,想来是在为晚上的盛筵做准备。

然还没到供她歇息的帐子,她倒是率先瞧见了一个故人一-卫成临。刹那间,阮流卿呼吸滞住了,连脚下的步子也随之顿时。她没想过,和卫成临的再遇会来得这样快,会在这样的情景。在那崖底的院落里,她听见了卫成临的那句“她是我的妻”,可如今早就物是人非,也早就没什么意义了。

记忆中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依旧一袭白色的锦袍,身姿挺拔立在前头,看样子,他似乎已等了许久。

阮流卿不自觉攥紧了自己的袖子,眼神下意识的避开,可却避不开男人一步一步走近的距离。

沉重和缓慢,儒雅清润的外表似在压抑何种翻涌的情绪。“流卿……”

记忆里清朗的声音在此刻竟是有些微微的颤抖,似有着难言的千言万语。“我等了你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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