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似如玉抽藕断,虽断而丝连。
“瞧瞧,手又被弄脏了。”
戏谑的语气带着漫不经心,阮流卿紧蹙着眉闭着眼睛不想看他,更不敢看举在面前的指节。
他的手骨节分明,是好看优雅的,而此刻却不合时宜的仿裹了层糖衣似的透亮。
阮流卿怔怔流泪,被这一切冲击的全身酸软无力,她意识到那是什么,更意识到从何而来。
她难以接受这一切,更难以接受现在的自己确如晏闻筝所说,那药效又起了。
她因那泛泛而来的渴意憋得全身颤抖,更因刚才晏闻筝带来的而感到舒缓。
不……
她不能再任由自己变成昨夜那样。
可缓缓崩溃的理智终究战胜不了铺天盖地的渴。
清亮莹澈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漂亮干净的脸儿此刻似成熟的樱桃一般,鲜润欲滴。
“你放开我……”
她还在徒劳坚持着,唇瓣红润润的一张一翕。
“这幅样子,又让人心疼了。”
晏闻筝自然清楚少女的一切变化,满意的笑了。
旋即松开禁锢在少女腰后的手。
果然,不过所料,须臾柔软的菟丝花很快便寻到了依附之地,缓缓攀附,抓挠着抱了上来。
“唔……晏闻筝。”
仍是他的名字,可腔调变了,变得细绵娇软,楚楚动人。
晏闻筝坐在榻侧,任由怀中柔若无骨的滑嫩大胆造次,又任由其央着哭着将自己的手掌往何处带。
虽是半根指节,却也得了甜头。
紧嘬隐天蔽日,可为何如此多的……
呼吸交炽着,这一次阮流卿知晓自己在做什么,可她控制不住,只能任由那游曳在四肢百骸的小火苗越燃越盛。
她救不了自己,只能迷茫的,认命的,让自己索求着恶魔的救助。
“晏……”
细软的小嗓子由最初的撒娇求怜变得惊促,最后阮流卿觉得自己都快死了。
再无一丝力气,支撑不住自己,只本能的贴近晏闻筝,无力的枕在他的肩头,深嗅着他的气息。
……
许是半个时辰,又或是一个时辰。
一切归于沉寂,阮流卿被热意或是羞耻熏得红潮的脸儿上尽是细汗,鲜润殷唇张着,孱弱的呼吸着。
她僵硬的维持着枕在他怀中的亲密动作,仿马上就要断了气,全部心神乃至灵魂都已尽数抽离了。
她记得一切,可却如何接受得了?
昨日本该是她的大婚之日,可一切都毁了,就连洞房也是同……晏闻筝。
掉入了深渊,她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恨他,可而今又更恨自己。
为何方才意识分明清醒着,却做了那样的事?
阮流卿缓缓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淌下。
她没有力气哭出声了,只认命一般任由男人身上沉洌的檀香化作密密麻麻的细网一般将自己彻底禁锢。
暴雨停了,屋外的一切被金灿灿的阳光笼罩,清雅的风顺着窗游了进来,吹淡了些馥郁弥漫的甜腻味。
而破庙之外响起了阵阵脚步声,逼仄,似急不可耐。
阮流卿听见了,心死一般,静漠问他:“现在该将我扔给你手底下的狗了,是吗?”
晏闻筝感受着少女因说话时带来的微微颤动,抬手轻捻少女眼尾的泪珠,“我怎么舍得?”
话语温润平和,仿情意绵绵。
阮流卿别开脸避开他的触碰,转而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