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风恭恭敬敬转过身行礼,余光瞥见自家主子完美到极致的容颜。
墨眉飞挑,薄唇红艳。
妖冶与阴冷并存,似乎与平日别无而异。
只不过……微微凌乱的衣裳,里头的里衣似乎不见踪影。
还有那双除了残忍和冷漠以外、鲜少有其他情绪的黑眸里,此刻透着难以察觉的愉悦和餍/足。
餍/足是应该的,行完那档子事释放后,该是如此。
可为何会有愉悦?
“怎如此毛躁?自己人都杀。”
清磁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晏闻筝慢条斯理扫过袖口处一团深色印记。
似想到了什么,缓缓笑了。
影风回过神来,知道晏闻筝话中指的是远处那几具被雨水冲刷过的尸首,恭敬回道。
“卑职只是为解主上之忧罢了。”
跟在主上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其中暗藏的杀意。
自昨夜主子将阮姑娘留下宠.幸那一刻,他便知晓,那几个护卫留不得了。
可这次主上的杀心是何时而起的,他还并未参透。
许是任由阮姑娘往主子脚底下爬的那一刻,又或许是任由她跌在主子身上那一刻……
“哦?”
晏闻筝听罢,薄唇微勾,“影风啊,你倒是懂我的心思。”
“卑职不敢。”
影风垂首更甚,想了想,缓缓又道:“主上,卫……阮姑娘现在该如何处置?”
听见其话中的及时改口,晏闻筝笑了起来,目光聚在远处,渐渐笼起疯狂的异芒,仿幽林里的毒蛇逮准了猎物。
“那女人可有趣得很。”他话锋一转,又问:“卫成临怎还没到?”
“主上,据线人来报,他的人马快到山脚下了。只不过此地偏僻难寻,怕是找上门来还需一些时辰。”
“呵,”晏闻筝轻蔑冷哼,“真是没用的东西。”
“去,派几个人将人引过来。精彩的好戏还等着这位主角呢。”
“是!”
……
雨渐渐而停,晦涩的日光透过破烂的木窗渡在阴暗的庙宇木屋内。
肮脏的地板上随处可见的绸缎布料,七零八碎的躺着,空气中馥郁的甜香和麝香之气同暴雨后潮湿腐朽的味道裹挟。
浓烈的并不是很好闻。
阮流卿仿是从梦中的兵荒马乱醒来的,她似乎被带到了天上,而后一脚踩空,生生落了下来。
“不……”
她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全身难受的厉害,手指似微微蜷一下都疼。
更甚是说不出来的位置,似被锋利的刀剑狠狠扎过般酸楚。
她思绪尚有些混沌,却意识到那是该何等的隐蔽晦涩之处。
昨夜……
阮流卿撑着手坐起身来,看见满地的荒唐喧嚣。
火花的布料,绣有鸳鸯的小衣被扯断了逶迤在矮床尾侧。而因她的起身,遮掩在嫩骨雪肤上的一件宽大里袍往下缩,她看见大大小小开满花儿似的红紫。
而这里袍之下,再无寸缕。
她骤时吓得瞳孔直颤,顿时碎满了水雾泪光。
晏闻筝!
晏闻筝呢……
她昨夜在他怀里躲藏之后呢?
之后发生了什么?阮流卿拼命的想着,却是画面愈发模糊。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