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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他(2 / 4)

这简直是明示了。

不止是郡王妃,就连苏幼仪听了后都倒吸一口凉气,危机感瞬间把她包围,其中还掺杂着无数别的情绪。

苏幼仪不了解朝政,只知道长公主权势极大,她今日都当着众人这样说了,那么,江迟序与宁和郡主的婚事约摸着十有八九要成了…江迟序对郡主又是什么感情呢?倾慕?默认?还是像春宴上一样,冷冰冰?苏幼仪心里拿不准,兄长此人平时淡淡的,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她看不透。

她心里祈祷,郡王妃千万不要在今日与长公主说定江迟序与郡主的婚事。不等郡王妃说话,皇后娘娘笑着开口,“孩子们大了,我们该少操心才是。”

莫名的,皇后往苏幼仪与郡王妃这边看了一眼,苏幼仪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眼中的刹那惊慌被察觉。

皇后接着道:“不如今夜宫宴上,我来问问他。”郡王妃松了一口气,她懂的道理,江迟序定然也懂,长公主这招当众逼婚,恐怕要被自己这儿子冷冰冰回绝。

连自己亲娘亲祖母都能引经据典教训,这世上估计没他发怵的事。苏幼仪却越想越担忧,若是今夜宫宴上,江迟序肯定了他与郡主的感情,那她要怎么办呢?

忧心忡忡一直到夜里宫宴,苏幼仪终于离开郡王妃独自坐在稍稍偏下方的座位,陶知春也终于得了自由,坐到她身边。因为心里藏着事,苏幼仪脸色沉闷,只是喝着茶,金碟玉盏中的糕点糖水一律没动。

“幼仪,你怎么了?"陶知春平日虽然跳脱,但也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苏幼仪上次与她见面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如今也是,江迟安究竟闹了什么事,叫她这么不开心?

“我...…“苏幼仪这些年被规训着长大,自觉这件事罪大恶极,她不敢开口和好友说。

陶知春会怎么看她?今后她会不会失去唯一一位好朋友?“幼仪,上一次我见你伤心,却没问你,想的是你主动说给我听,或者你自己能想明白。"陶知春道。

她继续循循善诱,“但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开心,或许你该和我说说。”

她点名,“江迟安究竟怎么欺负你了?”

苏幼仪没想到知春早已猜出来,她抿了抿唇,“那日我去找你的路上,遇见了江迟安的外室。”

“外室!"陶知春不可置信。

苏幼仪微微垂首,细长的脖颈在金殿灿烂的灯光下显得十分脆弱,耳垂上的一串白玉珠子在她脸颊轻颤。

“还有了身孕。”

“身孕!“陶知春几乎要跳起来。

“他,他…他打算怎么办?"她气得说话有些磕磕绊绊,“这,他,你们,这,他怎么这样!”

苏幼仪这三日其实已经把这件事想明白,自觉能心平气和复述,可是话到嘴边,却还是带起了哭腔。

“知春,我想退婚,但是王妃和老夫人执意要提前婚期,好把那外室纳进来养胎。”

陶知春想到在西街酒楼那天苏幼仪的状态,心中十分自责,怪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好好问问,这么大的事,幼仪一个人,这几天怎么过来的呢?“江迟安呢?他难道一点表示都没有?”

苏幼仪想到江迟安一直以来的态度,更加心凉,“他说是意外,这母子二人,他定是要保的。自然,我也不忍心、刁难。”“意外?能有什么意外?难道他睡一觉睁开眼,这外室就出现在床上了?这孩子就揣到肚子里了?”

陶知春尽力压低声音,但是压不住她心里的怒火。“知春,我都想好了。"苏幼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语气渐渐回归平稳。她看着陶知春,“我要回姑苏去。”

陶知春心中更痛,苏幼仪父母双亡,家产全部填给了郡王府,她回姑苏去,举目无亲,又该怎么办呢?

“可是你身无分文,回姑苏也是没有依靠,这…”苏幼仪道:“所以我打算着,要成婚,等我拿到嫁妆,打理好我就和离。”这样听起来好像有些可行性,但是陶知春很快就意识到新的问题,“虽说江迟安这人不靠谱,但是他对你的心意,这十年来可不浅,今后你要和离,很难不被他绊住脚。”

苏幼仪点了点头,她咬了咬嘴唇,感觉心脏快要从胸腔里奔出,试探着问:“知春,我能求你帮我一件事吗?”

陶知春听见这句话几乎要翻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俩这么多年来这么深厚的关系,苏幼仪竞然还会这样问。

但是陶知春很快又软了下来,是了,这些年苏幼仪的处境她最知道,若是没有这份小心翼翼,如何能在郡王府里顺遂过到今天?“幼仪,和我不要小心翼翼。"陶知春没了往日的跳脱模样,她认真道。苏幼仪听到这句话几乎又要流泪,但是她生生忍住了。忽然,丝竹声从四周响起,皇后娘娘款款而来,她身后跟着江迟序。还是往日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苏幼仪在舞者纷乱的衣袖间隙,偷偷看到江迟序坐在皇后下方位置。

他一身月白锦袍,衣摆如流云,眉峰如刃,鼻梁挺拔,疏离冷淡的眼睛正好看过来。

苏幼仪连忙低下头,感觉心头鼓点咚咚作响。她与陶知春靠得很近,悄声说了几句。

“真的能行吗?"陶知春觉得这手段有些简单。“要不然我现在去找点迷药,给他下点。”苏幼仪原本还担心陶知春觉得自己卑劣,没想到她更有想法。吓得连连摇头,白玉珠子在耳朵上哗哗作响,苏幼仪道:“万万不可!那可是我兄长…”

“什么兄长,今后你们就是夫妻。你放心,你嘱咐的事包在我身上。“陶知春见她行事小心,便也不强求。

苏幼仪一下子红了脸,小声道:“八字没一撇呢,什么夫妻.……再说了,他永远是我兄长,就算成婚,我也会恭恭敬敬把他供起来的。”陶知春却笑:“事到如今,我终于能爽快说两句。”“嗯?”

“江迟安这人我早觉得他靠不住,你还记不记得八年前,我去郡王府找你玩。"说到这件事,陶知春语速快了起来。“那时候我们三个偷偷去碧水湖摘莲蓬,船划到湖中心忽然下雨,我们俩撑着船桨累得喘不上气好不容易才划到湖边。”苏幼仪好像记得这件事,那场雨很大,害得他们最后没有摘到莲蓬,空手而归。

那次,江迟安很不开心。

陶知春接着道:"你还记得那时候他在做什么吗?”苏幼仪摇摇头,不记得,但是猜得到,应该是在闹脾气吧,他从小就这样,可能是万事万物太顺遂,所以稍有不顺心的就会有很大的情绪。就像这次她要退婚,他也是发了一场脾气。“他就坐在船上自己撑着片荷叶儿,满脸愤愤,全然看不见我们两个卖力撑船。到岸边后他摔了竹篮转身就走,跑去你们老夫人那里哭闹,最后是老夫人哄了很久,又命人在碧水湖中心建了莲风坞,这才罢休。”苏幼仪听完后,并没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江迟安是少爷脾气,她从小就知道。

“天老爷!若是老夫人能飞到天上去,恐怕她非得逮住龙王质问:为何降雨?害得她乖孙生气。”

“你说,那天要是没有我们两个卖力撑船,他自己坐在船上赌气到底能不能把船开起来?”

“江迟安从小就这样的。"苏幼仪默认。

“没人生下来就这样。他是宝贝疙瘩,难道我们俩就是他小少爷的跟班,就该围着他转,哄着他,任他驱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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