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不见江迟安,他是在忙着周旋这些事,忙着照顾外室吗?
她要问问江迟安,她要问个清楚。
但是现在她要先去酒楼,知春还在等她。
苏幼仪逼着自己收回眼泪,这项技能她最擅长了。
她拿出菱花镜,这还是江迟序送她的。
苏幼仪照着镜子重新整理了妆容,不一会,除了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其余的地方看不出什么来。
她放下镜子,这才发现,由于刚才太用力捏着镜子,她的指腹已经被菱花镜背面的纹路篆刻。
那是很好看的海棠花印记。
就这样失神往酒楼去,耳边的风好像也带了些水仙香味,她又有些想呕吐。
苏幼仪硬生生忍住了。
因为已经到了酒楼。
拾级而上,陶知春像个花蝴蝶一样跑出来迎接她。
“幼仪!你终于来啦!”陶知春拉过她的手亲切道,“我一直盯着呢,他还在那个包间没走!”
“幼仪,你怎么了?你哭过了。”陶知春握着苏幼仪冷冰冰的手,看着她的脸。
“谁欺负你了?又是老夫人?”
“知春,我没事,有沙子迷了眼睛,好一会才好。”
这件事还没仔细问过江迟安,苏幼仪心里乱糟糟的,她不想说。
陶知春虽然看得出来苏幼仪不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但是她知道,苏幼仪不想说的事便不会说,等到她开解了,便会告诉自己。
她只需要好好陪陪她,哄她开心,事情本身是什么并不重要,让好朋友开怀无忧才是重要。
“那要不要我给你吹吹?”陶知春作势要吹她眼睛。
“那岂不是又要流泪了,才好起来又被你吹出眼泪了,你居心叵测。”
和陶知春说几句话后,苏幼仪终于抑制住了想呕吐的感觉,鼓点一样的心跳也渐渐回归平静。
二人说说笑笑往包间走去,与那男子的包间是对面。
各自落座斟茶摇扇,“知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长什么样了?”
“这你也知道!”陶知春有些害羞,“我只悄悄看了一眼。”
“怎么样?可还合你胃口?”
“嗯...长得倒是不错。”陶知春苦恼道,“但是我也只能知道这些了。”
“长得不错就好,若是歪瓜裂枣,你就只想知道这些了。”
“哎,幼仪,一会你也看看,等他们出了门,我就悄悄指给你看!”
二人开始喝茶慢慢等对面包间的人出来。
“你与江迟安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陶知春凑过头来。
苏幼仪的脊背瞬间僵硬了,她的喉咙干巴巴的,说不出一句话。
陶知春以为她害羞,打算说些话哄哄她开心,她道:“前些日子我母亲去郡王府拜访,得知了你俩婚事。”
“回家之后那叫一个赞不绝口,直夸郡王府有情有义,江家娶了个好媳妇,又说郡王妃慈眉善目,今后你们是婆媳也是母女,定会相处和洽。”
“你说,这是不是天作之合?”
苏幼仪眉毛僵住,只抿了抿唇,“是。”
陶知春见她这个情形,猜想可能是江迟安惹得她不开心了,连忙又说起别的。
“你还记得上次春宴吗?”陶知春道,“那次春宴后,我娘去宫里拜见过皇后娘娘,还得知了个喜事。”
然后她悄声小心翼翼道:“这事我悄悄和你说,你千万别泄露。”
皇后娘娘那里听来的喜事,说不定与江家有关,这确实抓住苏幼仪的胃口了。
她把头凑过去,“你说,我保准憋在心里。”
“皇后娘娘说,郡王府说不定还要添一桩喜事。”
“啊?”
“听说是世子最近铁树开花了,说不定今年就要传出喜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