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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1 / 1)

第91章第九十一章

“娘娘,陈衡传来消息,说北羯使臣已经离京。”“知道了。”

“陛下还在外头呢,他说他饿了…”

不耐烦地将筷子拍在筷架上,苏蕴宜蹙眉道:“硪了就回式乾殿传膳,我又不是厨子!"眼见倚桐面露为难,她勉强缓了语气,“拿一碟琼酥蜜盏,就说给他垫垫肚子,我今儿个身子不适,就不请他入内了。”听闻苏蕴宜身子不适,裴玄顾不得什么琼酥蜜盏,当即就要往显阳殿硬闯,"“她哪里不适?腹部么?可是旧伤复发了?”倚桐硬着头皮将人拦下,“不是……不是旧伤…是……“她尚未经人事,憋得面红耳赤,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莲华直接了当地说:“陛下,恕奴婢不敬,皇后身子不适,还得怪您昨夜太放纵了,娘娘躺到日上三竿才勉强起身,奴婢给她擦了大半罐药膏,她才能行走。今儿个娘娘一整日都没出显阳殿,也没去见北羯使臣,您大可放心。”听出了莲华话中的埋怨,裴玄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昨夜撞见苏蕴宜和陆石私下见面,虽然明知他们并没有出阁之举,但还是难消心中妒火,又仗着苏蕴宜愧疚忍让,得了一回舒坦还尤不知足,硬是按着人再三胡闹,又是抱到铜镜面前逼她亲眼看着,又是打开窗户让她趴在窗沿上,直弄得苏蕴宜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在显阳殿里响彻了大半夜才算作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裴玄问:“皇后现在如何了?”“抹了药膏,又休息了一日,娘娘眼下已缓过来了,只是痕迹太多,怕是要几天才能消,娘娘说这几日就不侍奉陛下了。”“朕只是想见见她而已。“裴玄试图继续往里闯,奈何倚桐和莲华二人将去路挡得死死的,只好作罢,“那…告诉皇后,朕明日再来看她。”“奴婢恭送陛下。”

迫不及待地把人送走,莲华回来向苏蕴宜请功,“我们已将陛下请回去了。”

“他没再说什么?”

“陛下说他明日再来。"倚桐迟疑着问:“娘娘明日还是不见吗?陛下昨夜确实放浪了,却也是事出有因。”

“……“苏蕴宜叹了声,“不全是因昨夜之事。”倚桐若有所思地道:“陛下明日一定会再来,近来天气寒凉,娘娘若是叫他一直在外头等着,只怕陛下的身子也吃不消。”怔了怔,苏蕴宜有些懊恼地道:“算了,他明日若再来,你们就让他进来吧。”

“娘娘想见陛下便见,只是还需注意切莫过分亲昵,您的身子还没好全呢。“莲华好意提醒,却挨了苏蕴宜一记眼刀,她红着脸说:“好啦,我知道的。”转眼到了翌日,苏蕴宜惦记着昨夜裴玄没能在自己这里用晚膳的事,专门叫小厨房做了几道他爱吃的菜,只等着他过来。谁知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直等到巳时,也不见他的人影。

倚桐轻轻给趴在桌上快睡着了的苏蕴宜盖上件斗篷,“娘娘,不如您自己先用膳吧,奴婢看太极殿那头灯火通明着,说不准是今日政务繁忙,陛下不便过来。”

“往日再忙他都会过来的………苏蕴宜说着,轻咬了下嘴唇,暗想莫不是晾了他一天,那厮跟自己闹起小性来?

可分明是他先犯浑,还不信任自己的!

苏蕴宜气鼓鼓地抓起筷子,“算了不等了!我以后都不想见他了!”谁知话音刚落,陈衡便入内通禀,“娘娘,陛下那头有请。”苏蕴宜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可愣了愣,她又沉下了脸,闷闷不乐地道:“他不是忙着么?来找我作什么?”

陈衡附在苏蕴宜耳边叽里咕噜低声说了一会儿,眼见着苏蕴宜的脸色迅速转晴,抿了抿嘴,压下面上浮起的笑意,“你说的可当真?”陈衡笑道:“娘娘一会儿可千万别说是奴婢告诉您的。”“好吧,那我就去看看他搞出了些什么花样来。”苏蕴宜站起身,对倚桐和莲华道:“我出去一趟,你们不必跟随。”猜到许是陛下相邀,倚桐和莲华并未多言,只是将那件斗篷重新披上苏蕴宜的肩头系好,“外头冷,娘娘小心着凉。”苏蕴宜摆了摆手,旋即跟着陈衡出了显阳殿。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一开始还不时遇到路过的宫人上前行礼,全都被陈衡挥退了,渐渐地,人烟逐渐稀疏,走到后头除了陈衡之外,苏蕴宜竞再看不见第二个人,四周灯火也暗淡,犹如置身荒郊野岭。“这里还是建康宫吗?"苏蕴宜心头狐疑渐起,停下了脚步看着陈衡,“陛下说给我布置了惊喜,他人呢?”

陈衡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娘娘自入宫以来盛宠优渥,自然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冷宫,先帝爷在时,这里头可热闹得很呢,只是到了陛下登基后,里头的废妃们疯的疯死的死,便就此寂寥下来。”眼瞳骤然放大,明晃晃映着陈衡手中那一盏灯火和他嘴角诡异的微笑,苏蕴宜掉头就跑,冷不防却被一个声音止住了脚步一一“五娘!”“陆石?!”

猛然回头,陈衡的身旁不知何时又多出一个人来,挺拔高个儿,秀丽面孔,正是陆石。

苏蕴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又怒视向陈衡,“你竞敢假借陛下,证骗本宫来此!”

陈衡似笑非笑地说:“奴婢只是见六殿下思慕娘娘心;切,心生怜悯,这才帮了他一把,还请娘娘恕罪。”

毛骨悚然的感觉伴随着四周不知名的古怪鸟叫攀上心头,陆石和陈衡的面庞在眼中扭曲成孤魂野鬼的模样,苏蕴宜暗暗倒退一步,拔下了头上的金簪在手里握紧。

她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脱陆石的眼睛,虽然那金簪仍握在苏蕴宜手里,却好似扎入他心头那般刺痛起来。陆石呼吸一窒,“五娘,你要这样防备我吗?苏蕴宜怔了一怔,手上却没有放松,“陆石,你来究竟是想做什么?”陆石看了她一会儿,整个人似乎都耷拉下来,“我只是想来见你……五娘,北羯与锦国恐怕再无停战之日,我这一去,可能此生都不会再与你见面了…他垂着头站在不远处,像是被阴云笼罩,苏蕴宜心软了一瞬,连带着手也半垂下来,她含糊了一声,“现在你已经见到我了,想说什么就说吧。”“昨日我去找你,你为何不见我?”

“我……昨日我身子不适……”

“你又骗我!"陆石抬起头,眼睛里红红的,“他是不是打你了?我都听说了,因为你私下见我一事,他对你动手了是不是?陈衡说你哭了一整夜!”………苏蕴宜脸上一个爆红,幸而这是在深夜里,对面的人看不清楚她脸颊的颜色,只有苏蕴宜自己能清晰地自己的脸又涨又热,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跳动着。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你误会了,他从来不会打我的,我哭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什么?"陆石紧紧盯着她不放。

他步步紧逼,苏蕴宜也有些微着恼了,“陆石,这是我们夫妻俩之间的私事……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他没有对我不好,你可以放心。”我们夫妻俩……

两耳嗡鸣,如遭雷击,陆石规趄了几步,险些要摔倒在地。对啊,他们是夫妻,是帝后,是爱侣一一那他呢?他为了她这些天到处窜上跳下的种种行径,在她眼里,是否如丑角唱戏一般狼狈可笑?

胸腔内发出一声沉闷的、自嘲的笑,陆石颓然抬头,对上她那一双担忧却又警惕的眼睛。陆石一字一顿道:“若我不放呢?”心里“咯噔"一声,苏蕴宜再不犹豫,转身逃跑。陆石的身影却像鬼魅一般从她后背贴了上来,“五娘,你忘了我的身手有多好?”他是重伤之下,仍能血战厮杀之人,对付苏蕴宜一个弱不禁风的女郎,自然轻而易举。

苏蕴宜惊恐回头,看见的是陆石近在咫尺的、雪一样白的面庞,仿佛当日他们在坟茔中初见,他漠然抬手,迅速地捏了下她的后颈。接住软倒的苏蕴宜,陆石将她打横抱起,转身看向陈衡,“接下去怎么走?”

“每日巳时三刻,会有消水车运送出宫,奴婢已为六殿下安排好空置的消水桶,请殿下和娘娘稍作忍耐,待出宫后,太傅的人自会安排您与娘娘出城和使团会和。”

陈衡笑着说完,从兜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打开瓶盖,里头滚出几粒药丸在他掌心。

陆石抱着苏蕴宜侧身防备,警惕地看着他,“你想作什么?”“六殿下不必慌张,这是奴婢给自己准备的。"陈衡泰然自若地将药丸统统倒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弯腰捡起了苏蕴宜掉在地上的斗篷,掸干净上头的灰尘,远远递给了陆石。

趁陆石接过斗篷的一瞬,他的目光落在苏蕴宜脸上,“请六殿下好好对待娘娘,她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那你还背叛她,给魏桓当狗?"陆石不免嘲讽。陈衡神情不变,“皇后娘娘人是不错,却有一桩错处。”“她能有什么错?”

“她来得太迟了。"陈衡叹道:“我弟弟早死了,他那一双脚被穿了红绣鞋,死的时候连骨头都被烧黑了。”

这跟你弟弟又有什么关系……抬头看了眼天色,陆石忍住了没有发问,抱着苏蕴宜顺着陈衡的指引匆匆往消水车的方向跑去。他没有看见,陈衡的嘴角流下一缕血,他强忍剧痛,颤抖着伏跪在地,向苏蕴宜离去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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