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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1 / 1)

第79章第七十九章

陛下坠崖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回了魏桓的耳朵,他肃穆冷静的脸骤然沉下去,“去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并不将裴玄这个羸弱的皇帝放在眼里,但同时,他也承受不起弑君这个罪名。

大锦由皇室与世家共治,东平魏氏是世家中最强大的一支,其余世家眼见不能逾越,便以魏氏马首是瞻,三方达成了奇异的和谐。可一旦皇帝暴死,平衡打破,被压制多年的世家们会集结一处,疯狂撕咬魏氏,以图自己取而代之。

哪怕强横如魏桓,也没把握在群起围攻的情况下全身而退。所以陛下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蒙面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禀报:“已经派人去崖下找了,崖底是一条大河,等我们到了底下时,只看见两匹死马和摔烂了的马车,陛下和贵嫔说不定……说不定已经被大河冲走了…”

这个消息更是令魏桓眼前发黑,此刻计较裴玄究竞为什么不肯跳车已经毫无意义,他按着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沉声道:“那也要找,掘地三尺地找!”“是。”

蒙面人转身欲退,走到半路却又被叫回。

“还有,此事务必做得隐秘,不要叫旁人知道陛下不见了,知道吗?”“是………

连下几道命令,魏桓心头犹自难安。他是军旅之人,一贯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处悬崖高耸,底下又有大河,裴玄多半是死了,既如此,眼下最要紧的是立即定下新帝的人选。

只有始终把皇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东平魏氏才能永立潮头。定了定神,魏桓当即起身,“来人,备车进宫。”徽音殿内外死气沉沉,连周遭鸟雀都哑然无声。所有的宫婢都被勒令跪在殿外,为犯了头风的皇后祈福,至此已经足足三个时辰。

不时有人在烈日底下昏厥过去,又被一桶冷水泼醒了接着跪,即便如此,也没人敢有半句怨言……

倒也不是一个没有,只是那些胆敢宣之于口的,都已被拖了出去,堵上嘴活活杖毙了。

其中有一个尤其凄惨的,那宫婢才来徽音殿没多久,不知道她们皇后的脾气,竞敢向旁人嘟囔“还是贵嫔娘娘宽仁多了”。因这一句话,她被割掉了舌头打断了四肢,被送进徽音殿里,外头跪着的宫人们一开始还能时不时听见她从鼻腔内发出的悲鸣,之后渐渐虚弱,直到现在,终于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魏皇后丢掉手里的小刀,抹着脸上的血站起身,“没意思,没意思,还以为是块多硬的骨头呢,才玩了这么一会儿就断了气了。”她接过青柏手上的帕子随手擦拭着,“还有别的人给我玩吗?”“娘娘,剩下的那些乖巧的很,没有由头提来给您玩。”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魏皇后转着眼珠子道:“那我再想想法…幸好不待她想到新法子,魏太傅进宫求见的消息便递了进来,魏月大喜过望,这一下什么旁的乐子都顾不上了,赤着脚就往殿外飞奔而去。“兄长!"她如年幼时那般扑向兄长,而冷待她多年的魏桓,这一次竟然也肯用力地抱住她。

从天而降的巨大喜悦几乎快要让魏月晕厥了,她搂着魏桓不肯撒手,“兄长你怎么来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从他身上跳下,甩起了脸子,“今日不是你纳妾的日子么?怎么,那潘灵儿这么快就满足不了你了?”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兄长难得主动来找她,正该好好说话才对,怎么能忍不住提别的女人?

好在兄长并未计较,他道:“提她作甚?我今日是专程前来找你的。”魏桓掰过她的脸,平静自若地帮她抹掉颊侧沾着的血点子,“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细细同你说。”

魏月简直痴了,搂着魏桓的胳膊好半天才回神,红着脸吩咐青柏赶紧将殿内收拾干净。

“禀娘娘,东西已经处理掉了。”

“哦,我与兄长有话要说,你就在殿外守着吧。”魏桓如利刃一般的目光刮过这个平平无奇的女人,“此人可信么?”“青柏是我心腹。"魏月亲自快乐地给魏桓煮茶,“兄长你忘了,她还是你从家里挑出来给我的。”

“……是么?"他日理万机,自然不会费心去记一个小宫女的样貌,当下就将青柏撂开不管,直接了当地说起了自己安排人行刺裴玄,打算给他一个教训却不甚失手的事。

“眼下的情形,裴玄多半是死了。”

相较于呆愣的妹妹,魏桓此刻已经恢复了冷静,“我有几件事要你去做,一来要掌控宫禁,我同时会对外声称裴玄重病,做出他还没死的假象。二来,要尽快找出一个能够继位的皇子。”

眼见妹妹还在发怔,魏桓蹙眉敲了敲花几案面。魏月恍然回神,“头一件还好办,可是皇子我要去哪里找?兄长你知道的,裴玄为了不诞下有我们魏氏血脉的皇嗣,我同他成婚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其余宫中女子,除了那个苏氏女外,他也一个都不曾沾过身。”“我知道。"魏桓淡淡道:“像他这般没有留下子嗣的皇帝,继承人原本该从宗室子里找,可若是如此,就必然要找与他同一辈分、年龄相近的堂兄弟一一成年皇帝只会如他那般与我们魏氏处处作对,哪里会如幼童好掌控?”“好在此番裴玄是暗自出宫,这便给了我们可乘之机。”说着,魏桓霍然起身,他两只大手按上魏月的肩膀,附身下压,在听见妹妹的呼吸骤然急促后,他温声道:“先秘不发丧,拖过十个月,待瓜熟蒂落,你生下皇子,再宣布他的死讯。”

“届时你是皇太后,我是国舅,自可名正言顺地摄政掌权,给我们魏氏,再续三十年的荣光!”

他的眼眸深沉,像钩子一样牵动着魏月的心魂。能被这双眼睛这样专注地看着,魏月生出一种宁可溺死其中的离奇想法,她几乎就要答应了,可就在张口的一瞬间,外头响起更漏的声音,将魏月从兄长的迷惑中惊醒。“兄长,你说要我……我生下皇子?“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魏桓,“你明知道我尚是完璧,我,我怎么生?”

想了想,她又试探着问:“还是你打算从外头抱个孩子来,假装是我生的?”

握在她肩头的双手霎时收紧,魏桓耐着性子道:“只有你的亲生子,才是我们魏氏的血脉。”

魏月骇然色变,她勉强镇定地道:“可是裴玄已死,我一个人如何能受孕?”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给你挑了几个人选,都是难得的才俊,你一定满忌。

魏月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魏桓,“你要我……和别人?”魏桓轻轻瞥过脸,“为了魏氏,你我都别无选择。”“你要我和别人?"魏月却执拗地把他的脸掰回来,强忍哭腔,可眼泪已然滚落,“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舍得我吗?”“望舒,"魏桓叹了口气,“我已经舍过一次了。”这一句话刺穿了魏月的心窍,她松了手,瘫软在椅子上,一时哭一时笑。而魏桓直起身,还如少时那般摸了摸她的头,“听话,我这些天就将他们给你送进来。”

闻言,魏月喉中忽然挤出“咕唧"一声古怪的笑,她如鬼魅一般幽幽望着从来镇定自若的兄长,嘴角浮起诡异的弧度,“魏桓,你怎么不自己来?”魏桓没有回答,大步向外走去,步履竞有几分慌乱。那名叫青柏的长御果然老老实实地守在门口,见魏桓出来,就恭恭敬敬地行礼。魏桓又打量了她好几眼,记着妹妹说是他挑的人,吩咐道:“看好皇后,别让她乱跑。”

青柏沉静一如往昔,“是。”

江南三月,烟云似水。

支一张美人榻,苏蕴宜躺在柳树下,流水潺潺自身侧而过,漫天飞絮蒙蒙如雪。

晒着暖洋洋的日光,苏蕴宜舒服得周身都要融化在这盎然春意中。“宜儿,宜儿……”

谁在叫她?

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苏蕴宜茫然环顾四周。“宜儿,是我。”

渐渐的,远处白雾中影影绰绰显出一个人来。那人影身量修长,轮廓英挺,像是一个男子。

苏蕴宜皱起眉,迷茫地问:“你是谁呀?”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向她伸出手,“宜儿,跟我走。”“我不……我都不认识你。“苏蕴宜下意识地对陌生人感到害怕,往美人榻里缩了缩。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那人听了这话,好似十分伤心。真是奇怪,分明是一个模糊的人影,她为何能察觉到他在伤心心呢?“宜儿,我求你,你跟我走吧。”

话语中已带上哽咽,苏蕴宜顿时就不好意思起来,“诶你,你别哭啊,我……我跟你走就是了。”

她起身欲下榻,只是不知为何,稍动一动,腹部就是一阵剧痛,“不行!动不了,好疼啊……”

“我来抱你吧。”

那人向她走近,茫茫白雾也随之散去,随风拂过苏蕴宜的面颊。她睁开了眼睛。

身下是陌生的床榻,周遭灯火昏暗,苏蕴宜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想起来,自己是替裴玄挡了一刀后昏迷了。

这里不像是阴曹地府,那又是哪里?裴玄他人呢?艰难地扭动脑袋,在看见床沿上坐着的那个熟悉身影时,苏蕴宜无声地长舒了一口气,正打算叫他,却听裴玄沙哑的声音从帷幔外传来,“这件事,务必先瞒着贵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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