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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1 / 1)

第52章第五十二章

屋内充斥着的暖昧、混沌与燥热,仿佛从门缝里丝丝渗透出来,舔上门外站着的几位女郎的脸颊耳垂。

纵然未经人事,她们也能隐约察觉出里头那诡异的动静源于何事。文宁忽然想到方才那只薄透的小袋子,顿时一阵恶心,拿出帕子将右手抹了又抹,又是庆恶,又是兴奋地低声道:“诶,蕴宜,你长姊不会就在里头吧?”“不可能!"苏蕴宜断然否认:“我长姊为人端庄矜持,岂能……岂能做出这种事?一定是别苑的丫鬟和家仆在胡闹!看我进去好好教训他们!”她作势就要闯入内,几个等着看好戏的女郎连忙拉住她,“若真是你长姊,你这样陡然闯入,坏了她的好事,她日后定要记恨你的!”“那……那怎么办?"苏蕴宜故作犹疑。

文宁转了转眼珠子,终于说出了那个大家都暗暗期盼的提议,“不如,我们先悄悄地看一看?”

指尖沾了唾沫,将窗户纸戳破一个窟窿,一只正滴溜溜转着的眼睛贴上去,正好能看见室内那张床榻一-床帏晃动,人影交叠,一只丰盈白嫩的手从床沿艰难探出,仿佛想要凭空抓住什么,然而很快又有一只更为宽大的手将它拽了回去。

苏长女仰头,浑身微微战栗,口中不自觉地发出绵长的低吟。随即,她的身子软了回去,跌回虞越汗湿的怀抱里。喘息声渐渐平复,虞越抚摸着她的长发道:“今日一别,你我来日相见不知又是何时。”

“这有何难?"苏长女笑道:“再过上两三日,咱们再来此地相会便是。”“可总是私会,到底不成体统。“虞越低头,深情地凝视着苏长女,“不如我挑个良辰吉日,上你家门提亲,如何?”

苏长女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她撇过头含糊地说:“你我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虞越猛然坐起身,“好在何处?你对我,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当我是你的什么?玩物么?”

“我何曾呼喝使唤你?"苏长女也讶异地直起了身子,露出大半白皙娇嫩的皮肤,“这次不就是你约我来的菌茗别馆吗?”“我?这次不是你……”话音未落,虞越忽然听见门外似有悉悉索索的响动,下意识地抬头怒喝:“谁在外头?!”

几个你推我揉正抢着偷窥的女郎顿时一惊,不知是谁脚下一滑,竟不慎撞门而入,其余几个便一连串地跟着跌进门中,一时“哎呦”叫唤声不停。苏长女怔愣片刻,“啊"地尖叫起来,连忙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身子,虞越也是又惊又臊,徒劳地拽着蝉翼薄纱帐试图挡住两人的身影。文宁等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面说着"苏长姊对不住"一面踉踉跄跄地往外跑,过了一会儿,笑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苏长女呆愣地捂着脸,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在来回冲击一一完了。“哟,这不是长姊和虞郎君么。”

又是一声轻笑,苏长女顿觉毛骨悚然,她颤抖着放下双手,果然看见苏蕴宜正含笑倚在门边。她神情从容不迫,目光平静地从狼狈难堪的自己和虞越身上掠过,不见一丝惊诧。

“我请来的姊妹们不慎坏了二位的好事,真是抱歉,我们这就走,二位请继续。”

苏蕴宜阖门而去,那轻轻的一声"砰”,却似乎是一块巨石砸在苏长女头顶,砸得她面无血色。

虞越却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眼神闪了闪,看见惨白着一张脸的苏长女,忙试图拥住她安慰,“被瞧见了也没什么,我即刻上门提亲,只要你我成婚,自然能堵住外人的嘴…”

回应他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和一声冷冷的“滚”。脸上火辣辣的胀痛迅速蔓延,虞越被扇得偏过头去,半晌才不敢置信地看向面若冰霜的苏长女,“你说什么?”

“我说,滚。”

苏长女赤着脚下榻,披上衣服,几下用力抽紧了系带。穿好衣服,她又是那个骄矜自傲的贵族女郎,抬起下巴道:“虞越,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我之间,有如云泥。我是云,你是泥,你如何敢奢望能够娶我?”“被人撞见了又如何?我这样的女人,玩个把男人,天经地义。”最后拢了拢发髻,苏长女正欲插上簪子,却见手里拿的正是那支琉璃荷花簪,不由嗤笑一声,随手丢了。

琉璃易碎,坠于地面,霎时迸溅成数不清流光溢彩的半透碎片。虞越怔愣地看着那一地碎片,忽而深深地拗下头去,肩膀不住地颤动,直到压抑不住,他口中终于发出低笑,笑声阴森而冰冷,在死寂的室内回荡。虽说在虞越面前撑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到底从未受过这样大的耻辱,待苏长女坐回辎车中时,心头仍旧战战兢兢,面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几个随行的侍婢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简直恨不能藏进地缝里。

如此浑浑噩噩地回到苏宅,当苏长女看见苏蕴宜的马车已抢先一步到家时,更是眼前一黑。在侍婢的搀扶下,她硬撑着下了马车,“走。”侍婢怯怯问:“女郎是要去哪里?”

“去见父亲。”

与其任由苏蕴宜添油加醋地抹黑,不如主动出面将此事化小,她这个嫡长女多少还有些用处,父亲不至于因这点小事就将她甩给虞家那等门第。自我安慰了一番,原本七上八下乱跳的心竞也稍为平复,苏长女来到苏俊书房,尚未出声求见,陈夫人身边得力的女使便板着脸带着几个健妇走了出来,“长女郎,你的所作所为家主已然全部知晓,现如今他已不想再见你。”苏长女脚下一软,幸而有侍婢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她咬了咬下唇,硬是又挺起了身子,“父亲怎能只听信苏蕴宜的一面之词就将我定罪?我不服!我要求见父亲,当面分说清楚!”

“放肆!如此当众咆哮又岂是世家女郎应有之礼?你们还不速速将长女郎压下去!”

几个健妇当即捋着袖子上前,一左一右钳住苏长女,如同捉小鸡一般拎着她,待来到祠堂门口,轻飘飘将她操了进去,随即两扇大门轰地合拢,祠堂内便只剩下昏暗的烛火和一室漆黑。

苏长女怔怔看着满墙牌位,半响没反应过来一-怎的事情突然就成了这样?父亲怎会连一声辩解都不肯听她说?

难道,父亲已经彻底厌弃了我吗?

被苏俊彻底厌弃的恐惧席卷苏长女的全身,分明尚是夏日,她却觉得这祠堂有如三九冰窟,冻得她牙齿上下相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难捱。她不自主地想到苏蕴宜,想到虞越,想到父亲,想到陈氏…想着她所认识的每一个人,怨恨自心底一点点攀起,最终蔓延至整张脸。只是这么一点小事,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就要贬她至此,凭什么?幽暗烛光掩映下,苏长女面容诡异地扭曲,她凝视着祖宗牌位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祠堂大门忽然缓缓“吱呀"一声,打开又合拢。一道人影从门外闪入,默默地睨着苏长女。“苏蕴宜!"苏长女看着那人咬牙切齿,“你还敢来见我!”“长姊做下那等事,尚且理直气壮,我又为何不敢来见你?"苏蕴宜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缓缓点亮了手边未燃的烛台。苏长女怔了怔,忽然笑起来,她笑得双肩耸动、花枝乱颤,半响才停下来,“我凭什么不理直气壮?”

她伸手轻轻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水,“我身为吴郡苏氏的嫡长女,自当高高在上,那些凡俗规矩,不过是用来规训约束如你这般的卑贱之人,又岂能困得住我?那些事,我想做便做了,只要我快活,又有什么不可以呢?”“长姊一向目下无尘。“苏蕴宜并不反驳,只将祠堂内原本灭了的蜡烛一根一根地点起,一面淡淡道:“不知当日你设计小妹落水时,是否也作此想?平地惊雷炸响,一句“你怎么知道”下意识脱口而出,苏长女才恢复过来的脸色,却随着渐盛的烛火霎时灰暗下去。

她的眼瞳惊疑不定地乱转,“是谁向你告的密?是我院中的人吗?那些个贱蹄子,待我出去,非得一个个扒了她们的皮……“没有人告诉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蕴宜手执一盏烛台,霍然转身,两人相对而视,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眼里那一团曳动的火焰,“小妹的住所离你院子甚远,却离奇在你院前水池落水,父亲因此事匆匆离去后,偏巧又有人看见你在花厅出现……你不惜利用小妹的性命,只为陷害我,行此损人而不利己之事,苏蕴华,值得么?”苏长女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方才你没听见么?"她昂起头,漠然道:“你也罢,那小畜生也罢,与我又有什么干系?你们碍了我的眼,我自然要将你们除去。”“只要我快活,又有什么不可以?”

苏蕴宜静默了片刻,随即长长地叹息,满室烛光随之摇曳起来。“父亲,母亲,你们都听见了吧?”

虚掩着的大门被一脚踹开,露出门后苏俊和陈夫人两张铁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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