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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1 / 1)

第41章第四十一章

“诶诶,你听说了么,淮江王的事?”

“听说了,那淮江老王爷多年纵欲,如今一朝马上风,据说瘫了半个身子,连说话都不能了!”

苏宅后院,眼见两个洒扫丫鬟正事不干,反倒凑在一处说笑,陈夫人身边的女使瞥一眼主子神色,立即大步上前呵斥:“主家养着你们,是请你们来做女郎的么?皇亲国戚也是你们这等蹄子能议论的?若再有下次,定将你们撵到外头去!两个丫鬟骤然一吓,眼见主母夫人就在不远处,一句辩驳也不敢说,只一味跪下磕头求饶。

“罢了,让她们下去吧。"陈夫人轻轻蹙眉,摆了摆手,“看着就心烦。”她心心里头装着事儿,不欲同小丫头们计较,抬步就朝苏俊书房而去。苏俊正在提笔练字,口中哼着小曲儿,眼见陈夫人神色凝重,也有心情玩笑道:“什么风把夫人吹来了?”

“夫君,淮江王府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竞连家里的小丫鬟都知道了!”“不就是裴迁那老贼中了马上风一事么?”世人素来拜高踩低,苏俊自不例外,淮江王一旦中风失势,他口中的称呼也立即从“王爷”变成了“裴迁老贼",甚至颇为幸灾乐祸地道:“淮江王府门风不严,他家里的人也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如今裴迁老贼中风偏瘫一事,已在整个江左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说到这里,他难免遗憾地叹道:“他怎的就没直接死在女人肚皮上呢?哎,可惜可惜。”

“……“陈夫人却没心思陪他嘲讽淮江王府,急道:“可是夫君,如此一来,贤儿可怎么办?她才去王府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万一世子继任后,收用或是随手转赠了她,于咱们家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好哇!”没曾想苏俊丝毫不见焦急,反而一摆手,“这你还别说,世子倒还算是个厚道人,他已经派人给我递了口信,说贤儿不曾侍奉过老贼便遭遇此事,甚是无辜,他有意遣散众姬妾,并将贤儿送还,两家只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此前咱们原是打着山中清修的名义送贤儿出去的,如今只要悄无声息地把人接回,这件事便可抹去,日后也不必影响家中女儿们的嫁娶了!"陈夫人越想越觉得可喜,忙掐子午诀拜谢天尊,“我这就去命人准备车马把七女接回!"淮江王是三天前中的风,三天后响午,苏家的马车悄悄停在了王府后门。前来接苏七女的嬷嬷说:“家主一听能接女郎回府,喜不自胜,立即便遣了老奴等人来,说是务必带女郎平安回府。”苏七女当着嬷嬷的面嘤嘤抹了把眼泪,待回到房中,登时沉了脸对苏蕴宜说:“他心里但凡有我这个女儿,一有风声就该立即前来救我,何必要等到那世子发了话才慢吞吞地过来!”

“你就知足吧,咱们好歹还有个去处。“苏蕴宜扭头望向门外,那里隐隐绰绰地响着无数女人的哭声,“你看她们,一朝被赶出府,连下一顿饱饭在哪里都不知道。”

“她们也实在可怜……”

苏七女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望去,虽看不见人,但只听哭声,就知道那些女子们心中的孤苦与彷徨。她一向是瞧不起这些以色侍人者的,可如今不知怎的,却只觉满心悲凉。

想到自己若不是有苏蕴宜帮忙,恐怕也会沦落至此,苏七女一时愈发同情,忍不住说:“五姊,不如我们帮帮她们吧?你本事大,我拿些体己钱出来,你帮着她们在外头寻个住处,再教她们点刺绣簪花的本事,日后也好自力更生,不至于一辈子以色侍人。”

对上苏蕴宜讶异非常的眼神,苏七女不由红了红脸,“干嘛,我……我就不能偶尔发一次善心心吗?”

“没有,就是觉得,你好像长大懂事了一点。“苏蕴宜冲她笑笑。“什么嘛,你也就比我大一岁多一点而已……“正嘀咕着,眼见苏蕴宜起身朝外走去,苏七女不由问:“这就要走了,你还要去哪里?”“放心吧,你说的那件事我回头帮你。"苏蕴宜头也不回地道:“我还要去接个友人。”

这友人自是莲华。

她背了一个小而单薄的包袱,小心翼翼地跟在苏蕴宜身边,“蕴宜,我去你家真的没问题吗?我……我什么都不会做。”“没事的,你就在我院中做个侍婢,帮我打理打理书房就行,很轻省的。”苏蕴宜侧头说着,目光不由落在她肩上背的那个包袱上。那包袱看着轻飘飘的,耷在她肩头,拎起来能在半空晃三晃似的。“你就只有这点东西吗?“苏蕴宜忍不住出声问。莲华笑笑道:“世子开恩,饶了我们这些人的性命,许我们各自离去,已是天大的恩德了,自然不许我们再拿走王府中哪怕一针一线。”她在淮江王府拼了命熬到现在,吃尽了苦头,留下满身的伤疤,最后只换来这一点点东西。

苏蕴宜忽然感到愤懑,胸腔内沉闷的气焰来回涌动,却始终找不到出口,挣扎半响,只从嗓子眼中挤出一点声音,“这该死的……世道。”莲华愕然抬头看她,“……蕴宜?”

“没什么。“苏蕴宜用力闭了闭眼睛,“咱们走吧。”苏家的马车缓缓驶离,苏蕴宜掀开一点帘子往外看,今日天气阴沉沉的,淮江王府屋顶的琉璃瓦都仿佛失了颜色,被压在乌云下默然看着她们远去。而再回苏宅,又似乎一切都没有变过。

苏蕴宜和苏七女各自回了自己院子中,先指了桃叶带莲华先去安顿,瞥见倚桐正在门口探头探脑,便走过去,“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叫你盯着苏蕴华那头,她可还安分?”

“长女郎已被家主放出来了。"倚桐低声说。“这么快?”

饶是苏蕴宜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却也没料到这一天来得如此迅速。倚桐说:“奴婢细细打听了看守的婆子,说是长女郎的院子忽然走水,家主慌忙赶去,却见到长女郎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立即便下令解了长女郎的禁足,还斥责了夫人。”

“那火势大不大?”

倚桐摇摇头,“不大,家主带着人过去,几下就给扑没了。”“我就知道,家里这几个女孩儿,父亲最疼爱的还是苏蕴华,想彻底扳倒她,到底没那么容易。"苏蕴宜面色不由渐沉,对上一脸关切的倚桐,她又笑了笑,“怕什么?敌不动我不动,她若出手,必有破绽,你还怕我对付不了她么?还有没有别的事儿?”

倚桐也笑道:"倒还真有,虞公子给女郎的回信来了。”她说完起身,从多宝架上取下一只匣子来,里头除了一封书信,还有一支荷花。过了这些时日,花瓣自然已经凋零枯黄,可匣内依旧氤氲着淡淡荷香。“虞越邀请我明日去游湖赏荷花。”

倚桐一下激灵,“不会又是长女郎的设计吧?”苏蕴宜失笑,“这回是真的。”

虞越不知从何处得来一张描金笺,上头是他端正秀挺的字迹,认认真真写着:菌茗立清塘,风来暗送香。玉颜羞照水,欲语向斜阳。六月十三,明月湖畔,虞候卿至。

倚桐小心翼翼地问:“女郎,你去么?”

“自然要去,为什么不去?"苏蕴宜缓缓将信笺折起,丢回匣子中,“在吴郡城中挑挑拣拣这么久,不也就碰到这么一个各方面都尚可入眼的?我自当给他颗甜枣,也是继续考察考察。”

“可是……裴七郎那头………

苏蕴宜手上动作一顿,脑中闪过裴七那双含笑的、深邃而带着审视的眼睛,他的低语在耳边响起:“不是叫你待在家中乖乖等我?”“你便是化成了灰,化成了骨,我也能一眼认出。”莫名打了个寒颤,苏蕴宜故作镇定道:“怕他作什么?如今淮江王蒙难,他多半正忙着落井下石、争权夺利呢,哪儿功夫管我的事?”“再说,就算被他知道了又怎样?"贝齿轻咬下唇,苏蕴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委屈,“他难道,还能娶我不成……”“女郎……“倚桐抬眼望去,却见苏蕴宜面色已然如常,仿佛方才那一瞬的失落只是错觉而已。

“备好钗环衣裙。“苏蕴宜起身道:“明日我要漂漂亮亮地出门。”头戴金步摇,耳着明月珰,绯色轻绡自臂弯垂落,团扇在手中轻摇,美人如月娥般自辎车飘然而下,明月湖畔游者众多,此刻却俱都屏气凝神,只望向一人。

“虞郎。"苏蕴宜团扇半遮朱唇,嫣然一笑。虞越只觉得一时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竟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怔在原地呆愣半响,才忙不迭地向苏蕴宜跑去,“苏…苏女郎!你真的来了!”看他脸涨红得跟柿子似的,苏蕴宜暗自觉得好笑,眼中水色却愈发盈盈,“虞郎相邀,自当赴约。"她看向他身后,“只是说好了游湖……船呢?”“阿……在这儿在这儿!"虞越忙前忙后引了苏蕴宜上船。明月湖畔贵胄众多,湖面上漂泊着的不乏精致画舫、奢豪游船,临平虞氏不过寒门,虞越所备游船虽不甚华丽,却也布置精巧,里头煮了热茶,备了瓜果,可见是用了心的。

待苏蕴宜带着倚桐在船上坐稳,船夫一顶船桨,游船悠悠荡开,向藕花深处驶去。

船身拨开接天莲叶,荷叶的清香扑面萦绕,虞越坐在对面嘴唇开开阖阖在说些什么,苏蕴宜却忽而想到她和裴七郎自京口回程的某一晌午,也是如今日般燥热异常,她才和他胡闹了一场,浑身上下又是酸软又是粘腻,听着外头有人享报说路过一大片荷塘也懒得动弹,裴七郎便去给她摘了一大捧荷花莲蓬,亲手录了莲子,又贴在旁边为她打扇。

彼时光景,犹胜此时。

“………苏女郎?苏女郎?”

苏蕴宜恍然回神,对上虞越关切的眼神,讪笑了笑,“一时贪看荷花,竟走了神。”

“苏女郎无事便好,我只怕你受热,身体不适……两人喁喁细语间,游船擦着一艘极精巧的画舫而过。画舫上的二人相对而坐,彼此却是默然尴尬。

被苏俊推出来相亲的苏长女面色不虞,心中正暗骂怎么遇到个不解风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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