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得他高挺的鼻梁越发立体分明。
她不想亲他,可是又不禁盯着他红润欲滴的嘴唇出神,她别过头,松开他皮带的卡扣,单手撑在他的腰腹,只坐,而不言语。她怎么会不恨呢。
当初是他先来招惹她的,说好的三天,结果三天又三天,到最后她都数不清到底比他承诺的“三天就放她走”,超过了多少个三天。她从来没想过要借他上青云,可是他却知道她不会或者无法离开他,给了她所有的坏情绪。
他永远不会知道,她在抱住他之前,先拥抱的是他肌肤里长出的荆棘,把她扎得遍体凌伤,才能接近他。
结果总有人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她不知道他和别人是什么相处的,可是如果是按照他和自己的相处模式,谁会想和他结婚。
从头到尾就有这张脸能看。
可要怎么说,她又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些过分了,他也有好的时候,但这话就跟说家暴男打人,他有时候也不打我,那么自欺欺人。夏橙晃了晃头。
把所有不该有的情绪抛在脑后。
专心致志把他当作舒缓欲望的工具。
温时年感觉到她在走神,抬手抚上她的腰,想让她专心点儿,然而她却推开了他的手,拒绝他的触碰。
他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只是此刻的他没有任何资格询问,她随时有翻脸让他滚出去的权利。他忽然理解了夏橙那时候在他身边就是这样感觉。没有安全感,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做什么,连在这种时候都要克制自己。而且还是在她的情绪更为稳定的情况下。
他舔了舔嘴唇,用意语唤道:“小姐。”
她没有理他,他继续问:“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让我来。”“不要。"她没有丝毫犹豫回道。
他听懂了,她玩他可以,但是不能给他。
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他的心头,不自觉握上她的手指,想要借此感受自己在她心底的存在。
她却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他。
自己爽够了就完全不顾他的感受,径直整理着裙摆站起了身。“先生,你可以走了。”
她站在门边,主动为他打开了卧室的门。
“小姐,卫生间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可以,但是一一”
未等她说完,他已经学会了抢答,神色自若的扣着散落的衬衫纽扣:“别留下我的痕迹。”
“恩。"夏橙轻轻点了点头。
温时年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将纽扣系到最上面,才拿起自己的大衣离开。
他一出去就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没有一丝不舍和留念。真是演都不演了。
他将大衣搭在沙发上,径直去了卫生间。
洗过手出来以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敲了敲她房间的门:“小姐。”无人应答。
他轻声道:“我走了。”
又顿了顿:“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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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橙很久以后都觉得那是自己的一场梦。
温时年再怎么可能会那么心甘情愿的由着她为所欲为。可是太真实了。
让她很难忽略,在经过漫长的思索以后,她久违的打开了他的朋友圈,他刚刚从北欧旅居回国,准备在国内待两天就前往非洲大草原看动物迁徙,生活比她在得时候过得还精彩,甚至给她那几年"拖累"了他的错觉。他刚退婚那会儿,徐照星还天天和她讲,他是为了她退的婚。可是这么久,他一次也没有找过她,也没有表现过任何不舍,她深深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幌子,他本身就没想过要找一个人来束缚住自己。夏橙发自内心心的羡慕,人是怎么可以做到这么无拘无束。不受任何东西所裹挟。
这么想来,他和她谈恋爱的那段日子,算是他最安定的时候了。她和他也算是各取所需,都得到了彼此想要的东西。退出他的朋友圈以后,她继续将心思投入到学业和事业当中,只是下定决心不管什么聚会都不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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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川扫过温时年手机页面上只有夏橙可见的朋友圈,不知道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忍不住泼她冷水:“你确定她会看?”
他不确定。
只是他想给她看。
就算她不在他依旧在好好生活,不会再像一样情绪失控,全部倾泻在她的身上。
温时年收起手机,继续安心在候机室等待。他也不吃东西,也不看杂志,只是盯着窗外来往的人群出神。徐言川欲言又止,不经意扫过周遭暗暗对着他们张望的女孩,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人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看着这么不靠谱的人却最是长情。这两年间,明显能感觉温时年变了,他对自己的触碰和靠近都不再那么抵触,可是他总是一个人待着。
用他的话说是一个人正常的时候,是不需要假装合群的。可是徐言川也没看出他前几年有什么不正常。“温时年,你要是真那么放不下她,你去和她认个错,服个软不就行了吗?”
闻言,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若有所思道:“她心里的气还没有撒完。”“什么?”
徐言川一愣,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气这么久还没撒完。正欲询问,只见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淡淡道:“而且她想要看更大的世界,就让她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