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果真凶狠,差点没将青衣拦腰斩成两截!
“好,好一个暗度陈仓之法!”
青衣狞笑一声,终于放下做作的姿态,右臂一舞,在半空中炸成漫天星流,也搅起一片星河,迎击了上去。
“苏某总该为自己争取点时间!”
苏妄的虚影哈哈大笑,光辉蓦地收敛,化作一张无匹无垠的阴阳图录,在虚空中甩荡了一下,阴阳图录震颤,将虚空震颤,如浪涛抖动。
青衣惊疑,化作星河的右臂在空中一晃,变作一方三十三层的玲珑宝塔,轰咚一声,盖落下去,图录翻滚,依然化作苏妄,翻滚着翻飞出去,却有笑声传荡虚空:
“果然如此,道友差点误某!还好,某家醒悟的不太晚!”
“但不知你的悟性如何,能不能撑得过去?”
青衣面色冰冷,将身一晃,化作一方四光四象的宝印,青龙盘旋,白虎咆哮,雀羽雕饰,玄武做体,当空盖落,虚空骤然膨胀,瞬即之间,又收缩到极限,冻结虚空。
苏妄凝滞当空,如同虫豸。
青衣出现时,便以一种高远姿态俯视苏妄,出手之间,有意引导苏妄强行融合无极印法,以触极禁。
以己之短攻敌人之长绝非智者所为,亦非苏妄所为。
天堑之难,在艰在险,稍有不慎,必将粉身碎骨,打破极限,接触极禁,依靠蛮力亦非正途,他说欠缺的,是对道、法更深的领悟。
这才是天堑中的一线生机,而这线生机,其实在天堑降落时,就已经给了苏妄提示——将身化作无极,演化诸般妙法,感悟无极真谛。
跳出青衣“苏妄”设下的陷阱,苏妄的心境陡然拔高了一个层次,再看天堑时,便有一种得脱樊笼返自然的畅快之意,心灵通透,他对道、对法、对理的理解愈发深刻,虽被凝滞凝滞当空,却不慌不忙,身形闪烁,猛地塌缩成一个小点,无形而有质,若有无量量重,压得虚空凹陷,直将掉落下去,再不受四象印的限制。
这点亦做无极,却是苏妄对无极一道的最深领悟——万物由无极而生,亦将归于无极,归于一个无始无终,无恒无远的无极奇点。
“道友,我这个本事如何?”
无极奇点微晃,苏妄身形再次闪烁,向上一跃,身形似乎跳入另一层空间,化作一柄莹白璀璨的剑光,竖直斩下。
道友?
苏妄两次称呼青衣道友,然此道非同道,而是大道。
苏妄与青衣争锋,也是加深对道的理解,如此情境下,称呼他一声道友亦无不可。
青衣显然有想透了这点,面色愈发难看,骤然炸开身躯,演化无量玄黄,咣当一声,化作一座小鼎,圆身、三足、两耳,代表道一生二为三,容纳天地,铛得一下,就将剑光收了进去。
小鼎之中,剑光左突右冲,撞得铛铛大响,虚空震裂,音波震荡,慑人心神,地幽老祖等人一退再退,神色惊骇,却又有些目眩神迷。
无论苏妄亦或青衣,此时展示得道法皆已超脱人间神通、武道的定义,几近乎道,看得他们心驰神往,又忧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