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亦芝小心的呵了一口气,眼见热气迅速凝结,不禁缩了缩脑袋,将小脸埋进毛茸茸的狐裘围脖里。
自昨日之后,樊亦芝便被樊继平禁了足,坐卧起行都有两名小丫鬟跟随着,小院前后更有衙役不分昼夜值守,却是怕她再出了差池。
直到斜月过了天,樊亦芝这才找到会,偷摸了出来,借着月光,向着客院摸去。
“啪,啪,啪!”
个小石子被樊亦芝扔向窗边,撞得个噼啪响,但等了半响依然没有动静,樊亦芝不禁气恼起来,抬捡起脚边的一块大石头,正准备给窗户来个透体抛射,终于,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算你识相!”樊亦芝小声嘀咕了句,拍了拍上的泥土,闪身窜入房间,顺关上了房门。
“大小姐相约半夜更,怕不是淑女行为哦。”虽然未点灯火,但苏妄早到了虚室生白的境界,自然看得清来人是谁。
但见樊亦芝罗裙嫩绿,红菱束腰,曲线婀娜,惹人遐思。肩披一领白裘,以清纯掩饰这份艳丽,略施粉黛的俏脸露出的几丝疲倦和哀怜,叫人心疼痛惜。
稍稍适应了下屋内的光线,樊亦芝不客气地从桌下拉出圆凳,坐了下来,气哼哼道:“本姑娘此来是有大事与你商议的。”
此时此景,她亦不改娇蛮之色。
“怎么,大小姐想清楚了?”苏妄盘坐床上,没有半分主人的自觉,不动不移,眸光藏于黑暗,叫人看不出他此时的神色。
“是,是的。”樊亦芝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再无声息。
原来,今日樊亦芝托贴身女婢给苏妄递了个纸条,言明月夜相约,要将事实吐露,这才有两人的会面。
直过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来,道:“不这样,我又能如何呢?”
语气哀婉,沉痛,可惜,她遇到了仿佛铁石心肠的苏妄,依旧不言不语,等着她道出下题。
樊亦芝含嗔似怒地瞪了苏妄一眼,幽幽道:“我就这么惹你嫌弃么?”
“咳咳!”苏妄咳嗽了两声,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刻薄,语气稍缓:“大小姐请说吧。”
“哎,人家也不知从何说起。”
“那便从你与尚、汪的故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