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抬手,各种「法则」在她手掌中游走流转,数之不尽的魔力承接万千「法则」,化作基石拼凑大一统「秩序」,隐隐指向了轮回与「世界」两种方向。
这套「雏鹰起飞」让茉莉恢复得过于迅速,使得茉莉以极快速度层层拔高,已然抵达「准神」一境,站在了「魔王」路径的终点站前。
往前一步就是真相,往后早已失去了退路。
茉莉恰好停在了这路口之中,保留着前与退的权利。
这让苏北有些不安。
苏北摸了摸鼻子,平静询问:“那你想起来了吗?”
“具体是指苏北先生那些负心汉的过往吗?”茉莉板着张脸。
“应该,不算吧?”苏北斟酌着反问。
茉莉“哼哼”了一声,“总之,现在的茉莉全忘掉了呢。”
——感觉像是暂时逃过了一劫。
苏北如此想着,点了点头:“好,如此,练习到这儿就结束了。”
苏北说完之后,落荒而逃似的,先行离开了屋子。
随后朝着甲板处靠近,立定。
转而抬眸。
此刻,歌声悠扬婉转,悦耳动听,随着歌曲进行到**,所有船员都已被惊醒。
这时,人鱼蜡烛连成了一条直线,铺开一条无尽虚幻长路,接壤天际。
“沉眠于无尽深渊的主人啊,芸芸众生皆是您的食粮,我以无尽灵魂为祭品,为您献上世界上最美好的祝福......”
同样的歌声,同样的术法,可曾经这条望不尽尽头的天路,在如今的苏北眼里已有了界限。
其烛火尽头有双眸在虚空之中明灭,其身躯一点点拉长、拉远,宛若无形物质,却又散发着无穷无尽的能量与权柄。
这是一道不完整的术,曾经的祂们需依靠「死亡」来破解。
那么此时此刻呢?
苏醒后「神明」们动了。
到了如此这一时刻,祂们再无隐藏必要,为了登上「命运」所允诺的船,祂们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芙里绘往前迈步,双眸漆黑深邃,与此同时漆黑的夜盖住了蜡烛,焚烧着烛火定格在了这个瞬间。
“夜。”
这是芙里绘第一次开口,声音清冷干脆,与她不喜动不喜热闹的性子格外适合。
天路被斩开,黑夜撕碎了天路长廊,断裂之上纹丝不动,断裂下方一层层坍缩,坠入地底化作一只只怨恨人鱼。
这恐怖一幕足以激发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但却无法影响到船上任何一位船员。
只因此刻站在了这里的船员,没有一位是等闲之辈!
精灵族下一任女皇,莉娅的接班人薇薇上前一步,迈步瞬间身上衣着骤然一转,像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绿色轻纱。
「精灵之神」归位了。
掌控着狩猎与瞄准权柄的「精灵之神」最善补刀,拉弓弹射一气呵成,随着震耳欲聋的爆鸣响彻,剩下半边天路被瞬间轰碎,残渣落了一地。
这曾经对梨梨子号造成了极大阻碍的诡秘,对于「神明」而言不过是一个稍有趣味的玩具。
「神明」们就此一战过后,正式摊牌,彼此视线碰撞,各种信息正在疯狂交互。
“我们都是逃离了湮灭的最终赢家。”
“哈哈,你我推杯换盏,今日前嫌冰释,既往不咎。”
“我想,这会儿大伙儿可以开诚布公见个面了,往后若是在轮回起点相遇,彼此间互相给个面子,再别打生打死。”
「神明」如今怀揣着希望,是曙光,是星星之火,是黎明,尚有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可在无尽轮回之后,祂们会麻木,会失望,会失去了未来的反抗底气,会陷入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再不想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