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桃子平静的说道:「我并不担心段韶,段韶虽强,可河南之地尽显颓相,独孤永业跟段韶不合,两人相残也是迟早的事情,各地的官员们只有对待百姓的时候才强势,其馀时候都是软蛋,段韶擅长军事,却不擅治国,他就是在河南地有了强兵二十万,在我看来,也是不值一提。」
「反而是伪周的宇文邕这厮非凡之人,麾下英才诸多,若是给他时日,只怕会越来越强,难以对付。」
「因此,还是要以宇文邕为重,以段韶为次。」
高长恭深以为然,「我也是这麽想的。」
「但是那个韦孝宽,当真是不好对付。」
「这厮善守,还极得民心。」
「在他赶来之后,还常常有周人跑出来主动归降,在他到达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他在自己治内推行各类政策,要求官员们以仁厚的方式对待百姓,又积极操练士卒,使得上下一心,很难对付。」
「我跟斛律羡曾三次出征,想要趁着他立足未稳的时候撕毁他的防线。」
「可三次都没能取得什麽好处,还险些被他打了个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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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恭眉头紧皱,每个将军都会给他带来不同的感觉,面对段韶时,会犹如面对一座巍峨高山,让人心生惧意,无处下手,面对斛律光,犹如面对一支射出来的锋利弩矢,不能正面阻挡而面对韦孝宽时,他感觉像是面对一只乌龟。
任由你乱锤,而后探出头就是一口,咬的极疼!!
高长恭说起自己几次跟韦孝宽的交手经历,无论是刘桃子还是路去病,都听的很是认真。
「就如知之方才所说的,周人确实是在进行变革。」
「我派去的斥候们说,周国皇帝发布诏令:要求各地贯彻均田,禁止私藏人口和土地,禁止官吏谎报耕地和户口,违背者处以极刑.」
「韦孝宽钉在夏州,我们多处遭受限制,必须要想办法除掉他才行。」
刘桃子正要回答,忽然又是伸手一箭。
又是一只野兔,被射中后倒地。
刘桃子再次捡起尸体,上了马,「我先前在晋阳的时候,姚雄说想要去偷袭绥州。」
「我答应了他。」
高长恭轻声说道:「只怕占不到太大的便宜,韦孝宽不是那麽好对付的。」
「我知道。」
「但是姚雄的一句话,却让我想了许多。」
「他说,对付韦孝宽这样的人,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闲下来。」
刘桃子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韦孝宽为人谨慎,什麽事都要亲历亲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如果我们继续拉长他的战线,用三个,四个,或者五个将军,从不同的方向去进攻,骚扰他.这个老头,迟早会被自己给累死。」
「累杀??」
高长恭还是头次听说有这样的战术。
「不是说真的能累死他至少要让他抽不出精力来想别的,让他疲于奔波,他一个人,想要守住六个州,门也没有!」
「就是一州派一个将军,我也要敲碎他的门牙!」
「可惜,今年回暖太快,想要大规模人马渡河作战,晚了些」
三人此番已经开始往回走了,路去病忍不住问道:「莫非又要开始战事了?」
「这南边的战事才刚刚平息」
「放心吧,不过是些摩擦和碰撞而已,如今都打不起来。」
「我便是要打,也得等今年秋收之后了。」
三人重新回到了村庄,村庄周围,能打到的只有野兔,其馀物种,都不太习惯待在距离村庄太近的地区。
刘桃子就在院里做了个简陋的烤炉。
两只兔子也不够吃,小武又从村庄里买了两只家禽,便是不够吃,大家分块肉还是行的。
小武吃的满嘴是油,他小心翼翼的坐在高长恭的身边。
「刺史公啊,灵州那边还缺人吗?」
「当个士卒就成啊大兄不让我进山魈营。」
高长恭吃的优雅跟刘桃子这莽夫还不一样,他看了眼小武,又看向了刘桃子。
刘桃子什麽都没说,高长恭问道:「能拉弓吗?」
「能!」
「能骑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