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阳王府。
高淹这些时日里还算是过的不错。
不过,刘桃子忽然在地方上动手,让高淹也有些担忧,任由谁来看,这都像是要造反的讯号。
但是想到自己弟弟和几个侄子亲戚都在刘桃子的麾下,他又想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他纠结此事的时候,赵彦深忽然登门拜访。
高淹跟赵彦深有交情,但是不多。
赵彦深跟高淹很像,在朝中,他一直都保持着老好人的形象,跟大家的关系都不错,为人低调,擅长保命,当初跟他一起厮混的大臣们,如今只有他还活在朝中,其馀人不是跑了就是死了。
高淹对他还是比较尊重的,急忙请他上坐,又令人送来茶水。
「我不知道赵公要来,没能做好准备,实在失礼。」
「岂敢,岂敢。」
赵彦深脸色苍白,连说了两句,忽然,他捂着脸便开始哭了起来。
看到他话都没说几句就开始大哭,高淹很是惊讶,急忙问道:「这是为何啊?」
赵彦深眼眶通红,眼泪不断的掉落,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皱巴巴的书信,递给了面前的高淹。
「大王,是太上皇,太上皇要驾崩了。」
「什麽?!」
高淹连忙接过书信,一看,才知道这书信乃是平原王的密奏,上头写了皇帝病情恶化,已经开始昏迷的消息。
尽管高淹不喜欢这个弟弟,但是听到这件事,他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悲痛。
再怎麽说,当初也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家伙。
过去的诸事一一涌现在眼前,高淹难以遏制,也轻声抽泣了起来。
看着哭泣的高淹,赵彦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有感情就好。
他再次说道:「大王,陛下知道了这件事这几天,他哭着喊着要回晋阳去见太上皇,不吃不喝,令人看着心疼啊,我觉得,也该让他去见太上皇最后一面,但是,但是…」
赵彦深再次哭了起来。
「太上皇要不行了,陛下当然是该去跟他见一面,赵公为何迟疑呢?」
赵彦深无奈的说道:「大王,当今河北多动乱,盗贼四起,况且,陛下身边缺少一个宗室长辈陪同,如今大王要治理天下事,我有意请大王前往,又怕耽误了您的大事。」
高淹沉思了片刻,「我愿意陪同陛下前往晋阳。」
「沿路的护送,可以让安德王陪同。」
事情远比赵彦深所想的都要顺利,他手里的书信,还真的是段韶所发的,不过,不是现在的,是很早之前的。
赵彦深知道高淹的性格,便决定以去见太上皇最后一面为由,并且让他来护送。
高淹要去,高延宗自然也跟一同前往,那就没有阻拦的说法了。
等到了晋阳,高淹和高延宗也就没那麽重要了。
通过皇帝,是可以迅速拉拢许多勋贵的。
高淹并没有想到这些,大齐的皇帝前往晋阳,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况且太上皇出了事,皇帝不可能不去,高淹这边送走了赵彦深,就赶忙派人去找高延宗,告知他这件事。
高延宗虽然觉得这个消息有点突然,但是也没有多想,开始准备护送皇帝前往晋阳的大事。
与此同时,另外一件事也正在邺城进行。
城外,苑林。
一架战车正在迅速往前,胡长仁手持大弓,连着几次射出,可每次这箭矢就是无法射中猎物,任由猎物逃脱,胡长仁很是不悦,却只能是不断的追击。
另外一旁的战车上,小皇帝同样拿着弓箭,他的弓箭就要小许多。
他打量着周围,笑呵呵的瞄准身边的人。
众人又惊又惧,只当作什麽都没看到。
众人如此飞奔,追逐,跑了整整一天,却是什麽都没猎到。
终于,战车在一处岔口停下来。
胡长仁气喘吁吁的走下了战车,丢下了手里的弓箭,骂道:「前头那些猎手是做什麽的?!竟然这般无能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