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如今能挽救大齐社稷与危难的,便只有卫将军了。」
「刘公,陛下对您,对卫将军,那都是格外欣赏的。」
「先前我听他说,有意封你们父子为王。」「不过,群臣未必会同意这件事。」
陆令萱轻声说着,刘桃枝却是一言不发,还是那冷冰冰的模样。
「刘公,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所想的也只有保护陛下而已。」
「我也不求您能帮助我,只是,我一个人无法保护陛下周全,我希望若是有朝一日,有人要谋害陛下,您能挺身而出」
刘桃枝冷冷的说道:「这些事情,不必您来告知,陛下在何处?」
陆令萱是以陛下有令的名义召对方过来的。
刘桃枝这是准备要走了。
陆令萱站起身来,再次向他行礼,而后让儿子送他离开。
骆提婆将刘桃枝送到了大门口,等着对方离开之后,方才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骆提婆同样很年轻,比高劢也大不了多少。
他看起来忧心忡忡,「母亲.刘桃枝这个人,实在难以说服,我们多次示好,他都无动于衷,要怎麽办呢?」
陆令萱却笑了起来,「方才他没有立刻起身,反驳训斥,那便说明事情已成。」
骆提婆有些困惑的问道;「那我们真的要给刘桃子封王吗?」
「想要成就大事,就需要一个外将作为强援,还有比刘桃子更合适的盟友吗?」
「可刘桃子这个人跟高浟高睿他们走得近啊,只怕是未必会跟我们齐心」
「他跟我们是不是一条心,这不重要,别人觉得他是不是,这才重要。」
陆令萱轻声说着,眼角带笑。
骆提婆似是明白了一些,「我们要假装让刘桃子看起来是我们的盟友?」
「何必假装?我们就将他当作是自己的盟友,为他争取些封赏便是,谁与谁一派,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骆提婆不再说话了。
他还是不太适合去动脑思考,听妈妈的话就好了。
「你去宴会上,偷偷告知胡长仁,让他在宴会结束时前来此处,就说陛下有大事要与他商谈,是关于太后的事情。」
「唯!!」
骆提婆迅速离开。
陆令萱坐了下来,开始思考起当下的局势来。
虽然陆令萱也是出身大族,可自己家族这边,不太可能给到自己什麽帮助.她原先尝试着去跟陆杳联系过,他跟陆杳乃是同族,其实还是关系挺近的亲戚,从辈份上说,陆杳得称她为姑母。
可陆杳不是那种愿意去经营后宫,为自己谋取权力,大家共同发展的人。
他如今被调到秦州,大齐的秦州依旧是在南边,不过秦州上下的关系更是复杂,将陆杳完全套住,让他无法从琐碎的诸事里抽身。
而在邺城的诸多势力里,又以她的势力最弱,手里的牌只有一个未成年的皇帝,还是个几乎被架空的皇帝,皇帝的诏令只能在皇宫里去用,还未必能完全被执行。
好在,通过儿子和皇帝,当下皇宫里的宿卫侍卫,她已经拉拢了许多,至少不再是孤身一人。
接下来,只要能成功拉拢到胡长仁,事情就成功了七成。
至于刘桃子.外将而已,跟自己没有什麽利益冲突,暂时两不相干。
只要能喂饱他就好。
陆令萱闭上了双眼,开始做好今日的准备。
胡长仁黑着脸,跟在了骆提婆的身后。
宴会已经结束,许多大臣都已吃醉,被人扶着离开。
胡长仁看了眼骆提婆,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他很不喜欢陆令萱和她的儿子。
自己那位好妹妹在后宫完全不是陆令萱的对手,明明是皇帝的生母,真正的太后,这般开局,竟还敌不过一个陆令萱,人赃并获,胡长仁都不敢想像若是太后垮台,自己的处境该有多麽的危险。
他被骆提婆领到一处别殿,刚走进去,骆提婆就关上了门。
胡长仁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腰间摸索,没摸到刀剑!
这一刻,胡长仁脑海里闪烁出了无数外戚大将军们的下场,汗流浃背。
陆令萱从殿内走出来,笑吟吟的朝着他行礼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