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桃子没有理会他,只是赶路。
如此走了一天,韩晋明坐在临时搭建的奢华帐篷内,脸色无比的痛苦。
两旁的随从服侍起了他。
他低声问起了随从,「这一连走了好几个时辰,也不停下来,还有多久到邺城呢?」
随从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还有很多天」
韩将军当即便忍不住了。
次日一大早,韩晋明纵马来到了刘桃子的身边,忽咳嗽了起来。
「刘将军」
看着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嘶哑的韩晋明,刘桃子上下审视着他。
「将军有何事?」
韩晋明忽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痛苦不堪的说道:「奉命护送将军前往邺城,只是我身体羸弱,先前又患上了大病,只怕是不能再陪同您前往了.我准备回晋阳,辞了官位,在家里养病,请将军见谅。」
不等刘桃子开口,他就直接领着随从们告别,朝着反方向去了。
这一刻,无论是田子礼,还是姚雄,或是寇流,都是目瞪口呆。
姚雄的嘴唇哆嗦着,不可置信的问道:「他跑了???」
田子礼同样说不出话来,他沉默了很久,方才看向了一旁的刘桃子,「兄长,我知道那晋是如何灭亡的了」
韩晋明直接丢下了随行的大军,辞官返回晋阳,刘桃子等人继续前进。
走在路上,众人一言不发。
活在大齐,每一天都充满了各种惊喜与惊吓。
他们刚刚走出了一段路,便看到了远处忙碌的众人。
在远处,有浩浩荡荡的数百人,有骑士和吏正大声的呵斥着什麽。
他们是在清理官道上的雪。
有人忽尖叫起来。
一个年龄不大的后生,从人群里冲出来,他犹如疯魔一般,大吼大叫,就看到他脱掉身上那单薄的衣裳,来回的跑动,大声的喊叫。
吏愤怒的训斥,骑士用马鞭殴打。
那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不知跑了多久,忽一头栽倒在地上,便不动弹了。
有骑士骂骂咧咧的下马,将他抓起来,丢进一旁的污泥的积雪之中。
看到这支大军前来。
有几个骑士赶忙纵马前来拜见。
骑士看向刘桃子的眼神里满是惊恐,都不敢抬起头来看贵人。
「吾等做事不利,耽误了大事,请贵人赦免!!」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几个骑士,刘桃子又看向了远处那些正在卖力干活的农夫们。
「这是在做什麽?」
「吾等奉韩将军之令,提前召集沿路民夫清扫道路,以备贵人行军所需」
「昨晚风雪大作,此处便耽误了时日,将军」
看着惊惧的几个骑士,刘桃子沉默了许久。
「我的战马体壮,不怕雪地,你令人前往一路告知,让他们各自返回。」
骑士有些惊愕,却也不敢违背,赶忙起身离开。
远处那些民夫们开始在吏的带领下离开官道,狂风之中,他们瑟瑟发抖,有人抹着泪,几次回头看向了那高高堆积的肮脏的雪。
刘桃子看向了一旁的寇流。
「流,你过来。」
没有了刘桃子催促,韩将军的行军速度便更加缓慢了。
走出了不到四里地,他就扎营要休息。
随从们也都了解他的为人。
韩将军辞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庙堂准备用他做事的时候,他都会装病跑掉。
因为他父亲的功勋,庙堂也几次放过他,他曾对左右说:大丈夫就当玩乐,不该辛苦的做事。
此刻,大丈夫躺在自己的帐内,吃着热水,享受着两位临时抓来的民女的服侍。
韩将军对此也有些不满意。
这附近民女的质量实在是太差了,他也曾想过咬着牙全速赶路,忍过剧痛,返回晋阳再享受,可他就是吃不得这苦头。
韩将军伸直了双腿,惬意的在帐内打盹。
他伸了个懒腰,睡梦之中回忆着家里那些等着自己的美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