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礼没有休息,也没有与他们再寒暄,急匆匆的告别离开。
当他们离开之后,高长恭叫上张公,开始商谈这给大丞相的表该如何书写。
田子礼等人在九原吃了顿饭,睡了一觉,随即再次外出。
而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乃是定州。
这里对他们来说,那是格外的熟悉。
毕竟除却田子礼,其馀众人,大多都是定州人。
来这里便是回了家。
道路两旁的耕地上,皆是忙碌着的农夫们,热火朝天。
他们就这麽一路狂奔,真定城门大开,城门口的百姓们进进出出,体量比肆州显然要大的多,他们刚出现在门口,就被这里的官吏所认出,他们惊恐的跑去禀告。
不多时,高延宗纵马狂奔而来。
看到众人,忍不住探出头来四处张望,「兄长人呢?!」
田子礼等人赶忙下马。
「大王,兄长不曾前来,却是派我们来找您,来找您帮忙!」
「啊?」
高延宗大吃一惊,「他找我帮忙??」
可随后,他整个人便格外的得意,忍不住仰起头来,「好说!好说!是哪个狗日的招惹了我家兄长?!走,且与我进府,我们边吃边说!」
面对高延宗,田子礼便换了个态度,他低着头,神色极为恭敬,吹捧着在对方治理下,定州的大治。
「我这一路走来,初次看到如此繁华的场景,大王果然是治理有方,这定州外的土地,竟没有一处荒废的,百姓们甚是忙碌,城门口人来人往,商贾们沿街叫卖,当真是兴盛!」
「大王不愧是贤明宗室!」
听着田子礼的吹捧,高延宗几乎都合不拢嘴,一个劲的挥手,「不必如此吹捧!不必如此!」
「兄长时常夸赞大王,说大王聪慧,定是大齐栋梁,我此番回去,定将定州大治的事情告知兄长」
「哈哈哈~~」
高延宗是格外的受用,他问道:「兄长那边,到底是出了什麽事?竟派你来我这里??」
「是那顺阳王回洛,好使大王知道,此人桀骜蛮横,看到我兄长立下军功,又协助镇将军整顿边兵,便领着骑兵冲进戍里,出言羞辱,还想治兄长之罪」
田子礼此刻,完全就是一副恶意伤人的小人模样,可偏偏的,高延宗就吃这一口,他果真是勃然大怒。
「我呸!他一个区区外姓王,不知来历的契胡,也敢对着边兵指手画脚?他算是个什麽东西?!」
「我这就召集军队,我们即刻出发!!」
「大王,没有诏令,岂能私自出兵出州呢?」
「怎麽他能出,我便不能?」
「大王,您不如上表大丞相,为我家兄长求情,控告对那顺阳王的不满,以大王的威望,大丞相也不敢轻视.」
「上表?!好,这简单,你们且先陪我吃酒,讲一讲兄长在塞外的事,我这就令人上表!」
「唯!!」
田子礼当然不敢拒绝,他们就这麽稀里糊涂的参与了高延宗的宴会,好在,高延宗已经收敛了那恶劣的性格,不再用肮脏之物来款待客人,在这里,田子礼甚至还看到了熟人卢太守,他是来这里禀告情况的,高延宗觉得人多热闹,便将他也给拉了进来。
在得知发生的事情之后,卢太守当即开口说道:「大王确实该上书大丞相,表明心意。」
「属下愿意跟随大王一同上表。」
田子礼激动的站起身来,朝着他行礼,「多谢卢公!!」
卢太守眯起了双眼,似笑非笑的说道:「田君不必多礼,当初刘君在此处整治不轨,颇为卖力,此番到了边塞,也不能泄了力啊。」
田子礼再次启程,此番却是一路朝着成安飞奔而去。
骑士们已经出现了减员,激烈的强行军,使他们都有些无法忍受,最惨的便是崔刚,上吐下泻,他这辈子,从未这般赶路,整日骑着马狂奔,马累了便直接换马。
看到崔刚真的快要不行了,田子礼这才放缓了些速度,让骑士带着崔刚赶路。
众人来到成安的时候,几乎已是抬不起头来,从心到外的疲惫,不断的折磨着他们。
尤其是崔刚,他跳下马来,便开始剧烈的呕吐,整个人都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整个世界对他来说都变得有些模糊。
他似是丧失了某种知觉,双耳传来不间断的轰鸣声,田子礼赶忙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来。
崔刚看到田子礼说了些什麽,可他完全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