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人,张思燕当即大哭,「舅父!!」
「思燕?」
那人大惊失色,思燕冲进舅父的怀里,哭着讲述着自己沿路的遭遇,舅父听的很是认真,却还不曾说完,刘桃子却下了马,站到两人的面前,他低着头俯视着二人,这两人都被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进去再说。」
刘桃子粗暴的顶着两人走进了院里,众人纷纷走了进来,院落里空荡荡的。
那人擦着眼泪,「这位壮士.啊,使君,您救了我的」
「我有些事要问你,你先跟我来。」
刘桃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拉着他就往侧屋走去,那人根本无法反抗,思燕看着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
刘桃子将男人拽进了里屋,随即打量着周围,那人手臂传来阵阵剧痛,却不敢开口,只是挤出笑容来,「使君,使君」
「你勿要害怕,我只是有事要问你。」
刘桃子松开了手,继续俯视着他,「校场里为何没有县兵?」
「啊??」
男人呆愣了片刻,「我就是个开食肆的,实在是不知什麽校场之类的」
刘桃子找了处地方,坐了下来,平静的看着对方,「我过去也有个开食肆的好友。」
「我既救下了你的亲人,就请你告诉我这校场的事情,为何没有县兵呢?」
男人此刻不知该说些什麽,只是呆愣的看着刘桃子。
「我真不知道啊.」
「你是开食肆的,食肆人来人往,向来喧闹,你只要不聋,还是能听到些事情的吧。」
「你说你什麽都不知道,这就是故意骗我了。」
「我才帮了你,你怎麽就不帮我呢?知道什麽就说什麽吧。」
男人咽了咽口水。
他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听说,先前是有县兵的,后来,都是因为那些鲜卑人。」
「使君或许不知,我们这里有很多鲜卑人,这些人不事农桑,整日在城内游手好闲,他们劫掠过往的行人,强闯民宅,滥杀无辜,总之,无恶不作,或是因为县兵抓了他们的人,他们便聚集起来,冲击校场。」
「那些鲜卑人皆是好身手,会骑马射箭,还懂得战阵,便是弄得城内大乱,他们数次前往校场闹事,县兵死伤极多。」
「后来几个为首的被抓了去,郡县的几个官员都被罢免,然后校场就空到了现在.」
「原来如此,那郡县的官员更换频繁嘛?」
「频繁.那些鲜卑人动不动就出来惹是生非,四处作恶,县衙郡衙也敢闯,一旦动手,那就是大事,官员也无法脱身.」
「也就是冬天,他们不敢出来,我们也能安心些,只要到开春,他们便又要出来行凶杀人了。」
刘桃子点点头,这才站起身来,「好,我知道了。」
他带着那人走出了屋,众人依旧是站在院里,摸不清头脑,刘桃子领着人离开,那男人脸色纠结,也不知是该不该开口挽留。
还是张思燕赶忙上前,「刘公,您救了我的性命,我无以为谢我家今日设宴,款待您与诸君,请您吃完饭再走吧。」
刘桃子挥了挥手,却看向了她舅父。
「往后你再打探到什麽消息,记得要及时前来禀告。」
说完,他就带着其馀众人离开了此处。
只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两人。
当刘桃子这一行人纵马离开之后,那男人方才看向了一旁的张思燕,两人走进了内屋。
男人开了口。
「将军所重视的就是这麽一个人??」
「这不就是疯子吗?这有什麽好看重的??」
「额,是因为他的父亲」
男人摇着头,一脸的无奈,「这鬼地方,处处都是疯子,到哪里都躲不开不对啊.你说,他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男人忽然变得十分警觉。
张思燕皱起眉头,「他这次来的太突然,我们准备也很匆忙不过,他若是发现了,为何还要留着我们呢?为什麽不揭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