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呢,他不曾回来吗?」
许老头探出头,在周围看了看,寇流回答道:「兄长不曾回来.他在那边颇为忙碌。」
许老头有些失望,他长叹了一声,「我还想着收刘公做个孙婿,没想到他就这麽走了!可惜,当真是可惜啊!」
寇流却没有时间继续听许老头讲这些,他敷衍了对方几句,便急匆匆的进了县衙。
许老头看着他走进去,再次摇起了头。
当路去病看到寇流的时候,眼里的惊喜是藏不住的,他猛地跳起来,快步走到寇流的身边,似乎都忘却了寇流是他最厌恶的『祸国鲜卑』,热情的拉住了他的手。
「你们这一去,便没了音信,我给桃子兄写了两份书信,他也不曾回我黎阳的事情便这麽多吗?」
说起这件事,路去病便格外委屈。
寇流赶忙说道:「兄长在黎阳确实有些忙碌」
「来,来,且坐下来,来人啊,弄些茶水!」
路去病拉着寇流坐下来,眼神格外明亮,「你们过的都还好吗?桃子兄呢?他如何啊?跟当地的官吏相处如何?」
寇流迟疑了些,「都很好,兄长跟当地官吏相处的也不错他们都挺客气的。」
「哦?看来那边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寇流苦笑了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些时日里便是四处跑,我昨日才回了黎阳,刚回去就听姚雄说起那边发生的事情」
「他都说什麽了?」
寇流迟疑着将姚雄的话转述给了路去病。
姚雄的话,那自然是带些夸张的,什麽跟豪强战于南城,斩贼六千,阵斩贼酋,血流成河.什麽袭击反贼于东黎,灭其门户,鸡犬不留。
路去病那是听的目瞪口呆。
「黎阳李家.是已故吏部尚书李构之家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家都死完了,我还以为姚雄在唬我,走之前还去看了看,确实死完了,那城门上的人头都没地方挂,弄了跟杆子,挂在外头,南城那街道的排水沟,现在还是黑色的,恶臭味十足,遍地是老鼠和野狗,实在恐怖,比我们这城东都要恐怖.」
「东黎我倒是没去看,但是应当也差不多。」
听着寇流的话,路去病脸色有些纠结,「祸害百姓的奸贼是该杀,可这些人都有来头,桃子不过是县丞,这般大杀四方,那太守岂能饶恕他呢?」
「那太守似乎还很器重兄长,他送了把剑,叫什麽华剑的,听闻是过去魏帝的佩剑.」
「华铤剑???」
「对,好像是叫这麽个名,还挺好看的。」
「你说,你继续说」
路去病直勾勾的看着寇流的嘴,听着他生涩的讲述着黎阳的种种。
大多都是寇流听来的,他在黎阳,不是白天补觉就是外出送信,大事都没有参与几件,都是在姚雄吹嘘时听来的。
他说的口乾舌燥,可路去病依旧没有放过他,路公不只是喜欢讲故事,他还喜欢听故事。
在确定寇流再也说不出来后,路去病方才失望的放过了寇流。
他再次从怀里拿出书信,递给了寇流,「这书信你替我当面交给桃子兄!让他务必要给我回信!!」
「唯!!」
「你也要好好干,勿要只是当差,也得找机会多读书,多增加自己的本领,不然往后要如何继续追随桃子呢?」
「我知道了,多谢路公!」
寇流匆匆离开,桃子只给了他三天的假,他得早些回到黎阳。
送走寇流之后,路去病满脸堆笑的走进了县衙。
后院内,县令陆杳面带微笑,吃着茶,翻看着面前的诸多文书。
成安在他手里得到了大治。
内外平安,百姓勉强算得上安居乐业,外无贼寇,内无酷吏,一切都如杨公所期待的。
授田已经分发下去,亡人得到妥善的安置,没有引发什麽疾病或者贼乱,县衙也都服从自己的命令,上下一心。
陆杳忍不住笑了起来,送走刘桃子果然是妙计,他这麽一走,诸事都好起来了,自己也就没有什麽可以担心的事情了。
尽管庙堂里有大动荡,可这跟陆杳却没什麽干系,无论是杨愔还是常山王,他都有些交情.
「陆公!!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