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
不是他的师姐。
他抬手按住了剑柄,师姐的本命剑没反应,反倒是他的本命剑,有些表示友善的意思。
他又挥手支起隔绝内外的屏障,问:“你身上,是有什么异宝,我的剑为何对你有感。”
少女迷茫地摇了摇头,貌似有些害怕他,小声说:“可能,我的体质有点特殊。”
声音也不对。
云谏指腹微动,不住摩挲着身侧的剑柄,黑眸凝着少女惴惴的面貌,一动不动。
剑修虽没有青玄宗繁多的法术,却有无人可及的直觉和洞悉。他能看出来,她身上应该佩戴着易容的法宝。他正欲深究,却见自己的亲传弟子上前一步。应濯尘看着师父:“师父,我的剑也对她有感。”他出言佐证少女的话,确实如她所言。
方才那复燃的火再度熄灭。
丝丝缕缕,从他眼中抽熄。
他在想什么,已死之人,难道还会重生不成。他甚至还想对陌生的小辈动手。
半响,黑衣剑尊再度沉寂下去,黑眸垂落,抚了抚身侧的双剑。“是我唐突了。"他道。
见少女紧张得几乎失声,季凌曜接过话茬:“剑尊言重,我这小师妹一直想瞻仰前辈风采,乍然愿望成真,有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剑尊微微点头。
他那双眼睛彻底熄灭,不再看向少女,微移看向亲传弟子:“近来开山,休得在外乱跑,稍后同我回去。”
应濯尘恭敬应声:“是,师父。”
剑尊又转身回去训练弟子。
少女目送他,看不出什么异样。
实际上,栗音掐住了自己无声尖叫的心。
她背上冷汗未干,这会儿有些腿软,虽然想转身就跑,却迈不开步子。好一会儿,她才找回声音。
“真是吓我一跳。“少女抚了抚心口,舒出一口气,真情实感,毫不作假。在摸清楚前任如今对她的态度和感情前,她并不想暴露。“好了,看也看过了,我先回去了。“栗音先看向身边的剑修弟子,“你师父就在那儿,这回总不能再迷路吧,让你师父带你回去。”她又刻意传音提醒:【不要把我的真名告诉你师父。】应濯尘凝着她,眼神澄澈:【好,我知道了。)他不问缘由,或者说,修得无情剑,对缘由并不感兴趣。少女重新找回表情:【我的意思是说,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好吗?我只想让你知道。】
她转而把现在的化名告诉他。
无情剑不愧是无情剑,青年眉目依旧,不见波澜。【好,我知道了。】他又说。
只不过这次语气更认真了点,眼神也诚恳。“那我先回去了。"栗音笑着冲他摆摆手。“嗯,回见。"青年想了想,“殷璃道友。”不用特意强调化名啊!
少女真心笑了出来:“嗯嗯,回见,应濯尘道友。”她止不住笑意,虽不明白她为什么笑,但修无情剑的木头也不在意。栗音又看向另一个人:“季小道君,要同我一起回去吗?”季凌曜道:“我稍后再回去,小师妹且先去吧。”栗音点点头:“好,那我先走了。”
少女离开这里,看不出落荒而逃的意味。
见她走远,两个青年修士又都收回视线。
季凌曜粲然一笑:“既然如此,我也先行一步,应道友,改日我们再切磋。”
应濯尘点了点头,就听朋友继续说:“我见你这果子拿了一路,估摸着是没胃口,不如给我,来帮你解决。"<1
无情道的剑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果子。这枚果子他确实拿了一路。
应濯尘又抬头:“好。”
他把果子递给了笑吟吟的朋友,并不在意。<1朋友带着果子离开了,应濯尘站定不动,等师父结束弟子训练,再跟随师父回去。
师父少见地放出了灵舟代步,他兀自找到位置坐下,剑尊早已盘膝而坐,擦拭着手中的剑。
“她就是你上回所言,偶遇之人。“云谏忽地出声,“万兽宗的弟子。”他又突然问道:“她叫什么。”
徒弟外出远游回宗,向师父汇报过经历,轻易就对上了人物。应濯尘答:“姓殷。”
他是并膝而坐,静且沉,姿态同师父一脉相承,却没有师父身上那股沉重的死气。
云谏又换了张灵绸擦剑,也换了个问题:“我见她身上,似乎带着易容的法宝?″
他眸光垂落,黑眸倒映在纤尘不染的剑身上,貌似随口一问,不在意弟子的回答。
应濯尘答:“她同魔修结怨,才出此对策。”师父没说话,只是垂眸擦剑,反复擦拭,片刻才觉得差不多了,把师姐的剑收起。
随着一声极轻的入鞘声,他又理顺垂落的剑穗,再次开口:“近来,魔域确实异动频发,易容也能安生些。”
倏地,剑尊又话锋一转:“万兽宗,真是收了个好弟子。”他抬眸看向姿态规矩的徒弟:“兴许是…和你有缘。"<1徒弟无心无情,神色不变,只安静地看着师父。师父继续道:“你天生缺失了些感情,虽有剑心,却无寻常心窍,残心难以成大道,她或许是你突破合体的机缘。”他说着,心里却又想起,当时护在那少女身侧的,除了他这个修无情剑的徒弟,还有个青玄弟子。
那青玄首席寸步不离,定是也对那少女有意。他虽鲜少出山,却也关注这些小辈,这一批弟子中,数青玄宗首席的性子最桀骜难驯。
那种性子,他看上的东西鲜少会放手,只怕既会争又会抢。1云谏转眸看向徒弟,青年眼神空明。
“你一一"他欲言又止。
徒弟眼神清澈:“师父?”
剑尊面上霎时浮现出一缕笑意,有些无奈:“罢了,你且记着,女修…大抵喜欢温柔些的性子,这点上,你比那季小友稍胜一筹。"<8“为难他时时摆出一张笑脸,你虽少了些感情,性子却自小平和,若是好好表现,未尝不能入那少女的眼。”
应濯尘不太明白,只是应声:“是,师父。”面前的师父又喃喃道:“你平素同她说话,且放轻了语气,不要吓到她,也不要惹她生气。”
他似是在教诲,又似是在自语。<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