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哇。对于大庆人而言。那就代表着极远极远之地。民间更有句俗语。怒气直钻到爪哇国去了。意思是,怒气如柱,腾飞千万里山河,直接飞到瓜哇国。是极怒的意思。据一些大儒考证。这可能跟当年大胡世祖皇帝有关,世祖皇帝一怒,远征遥远的爪哇国,将其上上下下灭了一遍。也就有了后面的俗语。甚至为此流行了许多年。只是大庆这边的流行,名为风流。何为风流。意思就是名声,如同风儿一般,流向了八方,让所有人都能知晓。风流人物。指的并非是那个风流,意思其实是名人,别人总能听到相关事迹的名人。也不知道怎么的。风流就变成了另外一种风流,兴许没有人会不喜欢男女之事有关。瓜哇王慌得很。他虽不会说大庆话,但能听得懂,甚至都不用听得懂,光是梁成明那副嘴脸,他就知晓这是在干什么!在辽人的船上,所有人都被关押在房间内。唯有梁成明,可以在辽人的船上走动!还用想吗?肯定是想借用大庆的势力,然后随便如同捏死一只虫子般,去捏死他。大胡皇朝是多么可怕,却被大庆覆灭。如今的大庆又将会多么的恐怖?单大庆麾下一藩王的海兵,就如同天兵一般,轻而易举破了他无比安全的抵御体系,将他抓到了这万里之外。要杀他。那岂不是大庆皇帝一句话的事儿?爪哇王,此时此刻如何能不慌乱?简直慌死了。“陛下,臣……冤枉啊!”恐惧至极的瓜哇王,竟然硬生生的憋出了大庆话。虽然口音挺重的,但依稀能辨认出一些。这给庆皇都看乐了。“你再说句朕听听。”“陛下……臣……”瓜哇王急得抓耳挠腮,想要组织语言,却说不完全。倒是通译,将爪哇王的话跟庆皇说了一遍。庆皇暗自点头。“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汉家儿郎远在海外为客,殊为不易。”“你作为当地头领,竟不好好招待,反而刀兵相向,连片落脚的地儿都不愿意给,这未免失了肚量。”庆皇最后冷着脸,当众批评道。也是为了表态。汉家儿郎,到了异国他乡,就当为贵客!都得给朕好好招待。不得出了什么闪失与差池。梁成明听此,顿时心安到了肚子里。就差点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了。果然还得是自家的皇帝。以后的旧港国,只要大庆皇帝陛下允许,他回头就改名为大庆旧港县!只不过。还不等梁成明欣喜,庆皇那严肃的目光便看了过来。“还有你们这些远在海外的汉民也是,应当好好的与当地人相处,莫要当了恶客,丢了汉家儿郎的颜面。”虽然庆皇各打了‘五十大板’。然而同样的板子,打得也是有轻有重。这点,这群南洋诸王们未必能分辨的出来。就连梁成道也诚惶诚恐,与瓜哇王一同叩拜在地。庆皇见两人都怕了,这才点头。“等回去后,你们用大庆文字,各自都拟定个折子,说明两地争端的起因,与现在的局面,以及对未来的诉求,交到朝廷手里。”“到时朝廷自会派人,协商你两国关系,敲定合约,最后以此为界,你二人可服?”瓜哇王与梁成明听此,又何尝敢再说什么。“臣,愿意遵皇帝命!”庆皇点了点头。瓜哇国与旧港国的事儿,纷乱的没有头绪,庆皇也完全不清楚。既如此,不如让两国国王,都写出起因以及诉求。到时候再派遣,知晓瓜哇地的官员去协调两国之事,最后朝廷拍板,以此厘定。那么对于这两个小邦来说,都是好事儿。也是变相的。提升了大庆朝堂的权威性。所谓的万国来朝,完善的朝贡体系,看似给这群蛮夷们诸多好处。然而实际上。大庆朝堂之上,却拥有着完整的定价权!就拿这爪哇来说,虽在遥远的南面,可使用的货币,却是中原产的铜钱。有的甚至是千年前的铜钱,有的是几百年前的铜钱。铜钱一物,当真流通了四方天下。至于爪哇国朝贡的破象牙,金叶子,香料燕窝等物。大庆朝廷说这些值几个钱。那就值几个钱!只要朝廷能给定下了价,那这其中的利润,何止十倍百倍?总之。都是这些番邦,用一些大庆看不上的‘破东西’,换我大庆陛下恩赐下去的好东西罢了。大庆产的丝绸瓷器,那才是真正价比黄金的好东西。有了这个话语权。大庆朝廷,能对这些番邦,做很多很多很多的事儿。能用最低廉的成本。从这些番邦那里,获得一切庆人所需的东西。当然。这也涉及到了一些贸易路线。旧港国的这群人,实际上都是前朝甚至南朝时,负责给中原采购当地物产的人。其中的利润,自不必多说。否则这些人也不会远渡重洋,在多火山地震的瓜哇国定居。瓜哇国王,与旧港国王梁成明的事儿。对于庆皇而言。就是芝麻大点的小事儿。也相当于大庆一个州府内,两个主官在吵架。朝廷随便一大臣,便能给压下去。还轮不到这事儿闹到庆皇面前来。若非有意展现大庆朝廷,在番邦内的威势。庆皇甚至都懒得管这事儿。浪费时间。当然。这也跟梁成明,是一位汉家子有关。一位汉家子,到了海外成为了异邦的王,若是能站稳脚跟。也算是为汉家子弟,去开疆拓土了。功劳不小。至于厘定合约这事儿,注定在庆皇过完寿后。到时候再将两个国王,带到京都去。好好的商议商议。反正瓜哇国一家都在这,瓜哇王没有儿子,只有个侄子当做养子,还有个很小的女儿。不知道那个女儿长得如何。庆皇瞧了瞧爪哇王的样子,想到未来要吞并南洋诸国的计谋,将一些皇子联姻过去,去迎娶这些国王的女儿。突然就有点心疼那群年幼的儿子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