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不幸,其它的事上,琼林可以做到深通上意,可男女之事,尤其还是世子和少夫人的男女之事,他一窍不通。
因此,琼林把这个眼神的意味,曲解成了谢晏让他少说几句不该说的。
琼林点点头,心想果真如此,难怪世子宁愿自己憋着也不碰自己的夫人。
其实,谢晏只是觉得别扭。
他宁可自行解决,还自在些。
待一切妥当,谢晏披着大氅回到屋里,秦知宜睡的床里侧,那一堆明显的隆起,已经没有动静了。
她倒是睡得快。
脑袋里什么东西也不装,又没什么心事的人,睡觉最是简单。
谢晏没了□□焚身,也一身轻松,听着秦知宜匀长的呼吸,身心放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知觉。
这一觉他睡得还算不错,睁眼时已是第二日天亮。
扭头一看,秦知宜蜷缩在被褥中,仍然没动静。
他没睡时她就睡了,他醒时她还在睡。
谢晏从未见过像她这么能睡的人,某些动物到了冬天需要冬眠,秦知宜也是一样。
今日不用早起请安,反正没什么事,谢晏索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不多时,右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秦知宜在翻身。
谢晏扭头,看到了一张无限贴近的精致面容。
秦知宜生得极美,淡妆浓抹各有韵味。
可这样一张姣好面容,睡着时微微张着一点唇,露出小点贝齿,顿时让她白玉无瑕的精致染了些俏皮的憨态。
她睡觉时总是很虔诚,很纯净,似花瓣上一滴澄澈的露珠。
谢晏一晃神,回忆起昨夜和前夜。
新婚的第一晚,秦知宜曾主动问他周公之礼,她应该知道新婚夫妻该干什么。
可是昨天她却毫不知情。
在她心目中,大概只有画册里出现过的样子才意味着那种事。
她不知道,她只用眼睛盯着他看,也会令他无所适从。
谢晏宁愿她这颗露珠不要那么纯粹,以免害他而不自知。
但此时秦知宜还在梦里,行为不受控制,她拱着拱着,就蹭到了谢晏身边,一边脸颊压在他的肩上。
然后就醒了。
眼睛睁开,对上一双微微敛眉,目露无奈的剑眉星目。
秦知宜毫不露怯,眉尾轻扬:“咦,我怎么靠在你身上?是不是因为你太香了。”
谢晏脸色发黑。
她闻到了他发丝和身上沾染的沉香气味。
“不知道。”
谢晏仓促离开她,起床下地,穿衣梳头。
秦知宜发愣,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天一亮,又变成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既然人走了,床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秦知宜裹紧被褥,抱住谢晏的枕头,枕面上还若隐若现地残余了几分他身上的香气。
深沉的沉香味道,因为气味淡薄,远比直接焚香要好闻。
栖迟居正房和书房里都是不怎么焚香的。
听婢女说,谢晏嫌焚香的味道闷,她们只会偶尔往熏炉里加一些清淡的香料。
那谢晏身上的香味是哪里来的?
秦知宜狐疑,她记得昨夜谢晏内急出去,直到她睡着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