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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冬(2 / 3)

“当然不是。"文时以不再与她玩笑,像是在哄只炸了毛准备跳起来咬人的兔子,“我答应你。”

“只要,你不和别人生。“见丛一气顺了些,文时以严肃地多补充了一句。“那可要看你表现,看我心情。"从一冷艳地笑了下,全然不在乎地跟着胡扯,也是在不断地试探文时以的底线。

“那我一定好好表现,让你的心情一直不错。"文时以见招拆招,很自然地接过她的话,滴水不漏,完美地做出回应。“让你,只想和我生孩子。”

话出口,从一无可反驳,狠狠瞪了他一眼。她算是看明白了,文时以这人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看着正经的冰坨子一个,其实骨子里和那些风流成性的臭男人一样,自尊心和占有欲都强得可怕。不过也不奇怪,他是文家继承人,多少名门贵女上赶着讨好,身居高位又大权在握,面子是要的,里子也是要的。

流水般的乐音围绕着二人,一曲《卡农》已经结束,楼下的甲板上传来猛然的欢呼声,游轮上有令人惊喜叫好的音乐表演,恣意狂欢的人们正沉浸着享受这美好多情的冬日夜晚,多瑙河两岸风光迷人眼,像是稍不留神就会坠入一场结丽的美梦。

游轮又开始前行,壮美的金色在缓缓的后退,醉人的晚风里,从一挑眼看去,只看见逐渐朦胧模糊的人群和天边快要融化的月亮。好美,好温柔的夜。

这样的夜里,他是不是在与新欢檐下缠绵。她强压抑心痛,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嘴。他怎么样,关她何事?

她昂着头,高傲得像是只不可一世的白天鹅。不敢再踏足的国度,故地重游狠狠痛过后,心脏照旧澎湃地跳动,这些年来魂牵梦索的那片多瑙河旖旎风光依旧,美则美矣,可看过后终会如同过眼云烟般长眠在记忆深处,也不过如此。

什么也留不住,什么抓不到。

文时以说得对。

这些年她追求的,紧握的,都太飘渺了,太虚幻了。一切该有个结尾,一切该有个尽头。

文时以眼瞧着漂亮妖艳的女人逐渐坠入迷惘,色茫然倦怠,他及时开口,剥去她胡乱飘飞的愁丝。

“我答应了你这么多要求,是不是也可以提一个我的要求?”“好,不过只能提一个要求,想好再说,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从一应声,扭过头。

“该我配合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全力配合,那么文太太应该做的事,需要履行的义务,也希望一一不要推脱。"略微停顿了下,文时以非常郑重,也非常客气地恳切说了半句,“以后,就麻烦你了。”不像是对未来的太太,更像是对需要尊敬的合作伙伴。准确来说,他娶妻就是在找让家族满意的合作伙伴。从一略微思索了下,她做好这个文太太,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助力文家,助力她未来的夫家。

一荣俱荣,文时以风光了,她自然也风光。于她有利,也不难,她可以答应。

想着,她端起了一边的斟好红酒的高脚杯,轻轻摇晃了下,里面浓稠的暗红色液体随之打了个圈,被头顶的水晶灯照出细小的光圈。谈的出奇的顺利,她盯着那抹红,怔愣了片刻,才惊觉自己竞然就这样,把自己嫁出去了。

好像,还可以。

她将高脚杯朝着文时以的方向微微倾斜了些,烛火灯光交杂中,她微微笑了笑。

“合作愉快。”

“未婚夫。”

折腾了这许多时日,她到底还是松口了。

意料之中,又比想得艰难。

但总归,她答应嫁他,足够了。

文时以看着面前的高脚杯,细碎的灯光坠落在红色粘稠的液体里忽闪忽闪。他笑了笑,与她碰了下杯。

“合作愉快。”

临下游轮前,从一去甲板上站了一会。

晚风很凉,冬日的布达佩斯像是坠入了微蓝色滤镜,幽静,深邃,仿佛看上一眼,便可以永远地,深刻地烙印在记忆里。大概是穿的太少了,出门的时候文时以就提醒过她,可她偏要美观漂亮。这会儿站在甲板上吹风吹得久了,双手冰得厉害,在夜幕里略显单薄娇弱。可惜此时此刻,她还顾不太上这些。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所思所想,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站在风里,尽可能地向远看去,直到那些金黄色的光影和深邃的灰蓝融在一起,逐渐变得混乱朦胧,将她的视线彻底吞没。

她就这样答应了文时以,把自己给嫁出去了。不久的将来,Vinay将是别人的丈夫,她也将成为别人的妻子。成为这个,她认识才不到半个月的陌生男人的妻子。想到这,她忽然失神笑了下,侧目看向站在一旁高大的身影。男人眉眼冷岑,轮廓分明,不沾染半分喜怒哀乐般平静,镇定。察觉到她的目光,低下头,“冷了?”

从一没应声,下一秒,文时以厚实的黑色大衣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再站一会下船回去吧,你刚退烧,吹太久风身体吃不消。“文时以挪开视线,将她从胡乱错杂的思绪里剥离出来。

男人脱了大衣,内里只穿了件贴身的衬衫和灰色西装马甲,领口平整得一丝不苟,双臂上扣着一对精致的皮质袖箍,整齐地贴在两侧。往前上走了半步,将丛一挡在身后,隔绝了迎面寒凉的晚风。从一还是没回答,低头瞥了一眼,没多想便猛然拽住了他露在外面的手。他受过伤的左手。

然后将她冰冷的小手蜷缩进了他温热的掌心。受过伤后,左手变得非常敏感,文时以几乎不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去碰他的伤处。

喻晨曦不行,文紫嘉不行,哪怕是家里最亲近的长辈也不行。但与喻晨曦不同,从一握住他之前从不会问他可不可以。只要她想,她就要立刻握住。

难受的异样感,文时以狠狠皱了下眉,不得已侧目去看她,不带半分玩笑地开口:“不要握我的左手。”

“为什么?我和你都要结婚了,你的手我不能握?以后我和你参加活动,出现在公众面前,难道要各走两边吗?我主动带你先熟悉下,你还不高兴了?”从一满不在意,一连串的发问毫不客气。

她其实就是想要暖个手,站在哪边都无所谓。但被文时以这样说,她偏叛逆着就不顺从,应是犯忌。

“没有不高兴,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左手,你可以到我右边来,握右手。"文时以耐着性子解释。

“可我就想要握左手。"从一回嘴,蛮横又不讲道理,一副全然理所当然的模样,“我都答应试着习惯结婚之后和你去京城生活了,文先生,这么点小事,你也习惯习惯。”

文时以不想同她争执,抚平眉心,努力忍耐着这种不适,什么也没再说,将她冰冷的手包在了掌心,微微用力,专心帮她暖着。“这还差不多。"从一感受到了他细微的动作幅度,微微抬了抬下巴,没再说什么,像是满意了。

她一直喜欢站在别人的左边。

因为心脏在左边,不管是谁,她都习惯站在离心脏更近的一侧。文时以早晚得适应,不如就现在。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稍亲近的接触,流畅又自然。从一不是那种扭捏的女人,文时以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刻在骨子里的修养根深蒂固,以及在这个圈层里里大部分时候都需要做表明功夫的繁杂社交需要,伪装和客套是他们必备的技能,也是基本的修养。原本文时以还以为丛一需要时间进入角色,没想到是他多虑了。她比他想的更娇贵难哄,也更坦荡冷漠。

只要不提及旧爱,任何事于她而言似乎都无关紧要。娇俏的女人此刻披着他的大衣,乖顺地站在他身侧,像是已经极其适应未来文太太的这个身份。

“走吧,太冷了。”

从一伸手拢了拢大衣的领口,也不像太难为文时以。毕竞这是深冬,他一个大活人若是真因为把大衣给她而冻病了,异国他乡她还要照顾他,麻烦得紧。回去的路上,从一拿着手机,开始不安分地给她远在京城的闺蜜罗意璇打电话。

两人相识于英国,又是爱大的同级校友,一个公寓的上下楼邻居,大学几年玩在一起,学在一起,就连喝酒蹦迪调戏男人也要在一起,自然关系好的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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