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被我盯的低下了头:“那有什么的,医生见了那么多死人不还是怕死人?你见了这么多鬼不也还怕鬼?”
显然,他是在心虚。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道:“我之前接受的都是理论课,这两个月才开始实践,那次见你我是第一次驱鬼。”
我点起一根烟:“还有什么?”
小道士似乎想了想:“我今年20岁。”
“没了?”
小道士犹犹豫豫的开口道:“19……周岁……”
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19岁啊。
如果他当年没死,应该也是这个年纪吧。
印象中也是这么一个夜晚,天上没有月亮,也是同样的场景,大山的深处。五天前接到爷爷出事了的消息起,我便开始马不停蹄的赶往大山。
我从小跟爷爷长大。
从我有印象起,爷爷一个人住在深山里。那是一座很高的山,从城里坐车到镇,从镇里转车到乡,从乡里坐摩的到山下,还要爬上一天半的山。尽管如此,还是会有很多不认识的人来找他。
我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搬到城里,让那些找他的人方便一些,每每那时爷爷都会摸着奶奶的牌位不说话。
爷爷的学识渊博,懂的也很多,从小一直是他在教我,教我读书念字,教我如何为人处世,严如师,亲如父,应该算得上是我从小到大最敬仰的一个人了。
我一边跑着一边回忆在爷爷家生活的点点滴滴,如此关心我的爷爷,如今病危,叫我如何不难受。
马不停蹄的在山里跑了一天一夜,最后总算是到了爷爷家。走近屋子却是意料之外的场景,爷爷好端端的坐在堂上。
我先是一惊,在确定爷爷不是鬼后放下心来,我从来没有感觉如此轻松,但爷爷的一句话却立刻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说:“文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