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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新人(2 / 2)

它的气息浓烈又刺激,能让心中苦苦压制的恶魔瞬间冲破枷锁,也能让远处疯狂的鬣狗闻风而来。

灵植的花香压根儿遮掩不住这浓稠的鲜血气息。陆黎光直接斩出一剑,剑气将卷毛男子逼得空中停顿一下,他扭头看向陆黎光和谢柳,吼道:“果然,你们都是怪物!”眼看他们都受到了鲜血刺激,顾溪竹眼疾手快甩出润物诀,径直落到了卷毛男子身上。

就好像一盆凉水浇到了烧红的烙铁上,“滋"的一声响,白雾瞬间升腾而起。男子怔在原地。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皮肤上渗出的血珠消失了。他神情茫然,愣愣地看着顾溪竹,脸上写满不可置信:我的燃血秘术,就这么被你破了?

燃血中断,他周身气息一下子委顿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倒在地。

魁梧的身体缩小了一圈,夸张的肌肉都没了。顾溪竹又赶紧施展了一个春风化雨,群加血技能,将郭三娘、谢东升都笼罩在朦胧雨雾里,白霄头顶的雨雾歪了,他只能默默往旁边走了两步,这才接到了一点儿逸散的雨雾。

三人俱都感觉身体轻松不少。

谢东升尤其震惊,惊叹道,“你学会了!“这么快就学会了,虽然缺了一点儿准头但短短时间练到如此水平,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师娘悟性惊人!

顾溪竹点头,“走走走,回去再说。”

几人护送着一串新人往回赶。

卷毛男子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垂头丧气地跟在队伍里,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只是快到城门的时候,卷毛男子突然停下脚步,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白霄拽着绳子拉不动。

陆黎光和谢东升两个一起堆也没能将他推动分毫。他看着顾溪竹道:“我要跟她说话。”

顾溪竹说:“天快黑了,进城再说,他们没骗你,这里遍地凶兽,一到天黑,城外凶险无比。”

男子哦了一声,“好。”

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众人还有点儿不习惯。他耷拉着脑袋往前走了两步,边走边说:“我闻得出来,你没杀过人,我信你的话。”

今天守城的不是夜老。

他们带着新人过去登记,七个人一共换了十二片玉叶八十两沙。“今天居然吞了这么多人,你们是第二批了,烛康他们刚带回来了二十几个,里头还有个元婴期。"守城的修士叹了口气,“一天之内吞这么多,以前还挺少见的。上次的血雨也是来得突兀,总感觉要变天了一样。”这个消息让几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烛康是死敌,敌人越来越强,对他们就越不利。守城人一边说话,一边将小册子发给了新人。大家都接了,哗哗地翻起了书页,越看越是心惊胆战。唯有卷毛没接,他垂头丧气地说:“我不识字。”又往顾溪竹的方向靠,奈何刚挪了一步就被谢柳给拦住,“干嘛呢!”卷毛不敢看谢柳,眼睛恨不得黏在顾溪竹身上,他自我介绍道:“我叫杜小六,今年十五岁。"他眼巴巴地看着顾溪竹:“我害怕,我想跟着你。”十五岁!这么大个儿!

顾溪竹说:“我住内城,等你契约了六阶以上的灵兽才有资格进去,此地规矩森严…“她想起杜小六说自己不识字,顾溪竹快速地将一些重要的规矩讲了一遍,“你实力不错,好好活下去。”

简单交待几句后,顾溪竹等人便欲返回内城。刚迈出几步,就见一群人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烛康,气势汹汹地迎面而来。谢柳和陆黎光几乎同时上前一步,如铜墙铁壁一般稳稳挡在了顾溪竹面前;郭三娘与谢东升默契地分立两侧,一左一右,将顾溪竹护在中间;白霄则悄无声息地退至最后,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四周变得鸦雀无声。双方的对峙如同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崩裂。

杜小六也瞧出了双方的剑拔弩张,更注意到,对面中间那男子神色不善的盯着刚温言细语与他说话的顾溪竹。

对面的那群人身上的血煞气更浓。

特别是站在他们中间的那个,身上的味道还是新鲜的,浓得让人作呕。他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也踱着方步打算往谢柳旁边站,作为体修,此刻特意释放出周身的气势,以至于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脚掌接触地面瞬间发出沉重的嗡鸣,大地都随之一颤。

只是站到谢柳旁边,眼角余光瞥到她的脸上,杜小六心头又抖了一下,默默往侧挪了一小碎步。

这时,烛康冷笑一声开口,"哟,还捡了个不错的苗子。”他笑得很阴邪,黏腻的视线在顾溪竹身上来回游走,那眼神,就像是要将她的衣服给当众扒下来一样。

他想看到她闪躲的目光,像暴风雨中的小花苞一样瑟瑟发抖。然而被他盯着的顾溪竹并没有移开视线,竞敢昂头直视他。甚至,她的视线缓缓下移,有种往他身下游走的趋势……烛康登时笑容凝住。此刻不好动手,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听到那些话“我们走。"他将手中锁链一拉,拖着好几个人往那边刚建好的茅草屋过去,看起来没有要跟谢柳他们交手的意思。地上的人大部分都是今天刚落入遗弃之地的新人,好几个女人都已衣不蔽体,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淤青。

双方擦肩而过时,顾溪竹的手微微颤抖。

谢柳用力地拉住了她的手。

她没说话,但顾溪竹能听到她的心声。

“师娘,我们帮不了任何人……”

顾溪竹咬紧了唇,她在心里回答:“我知道。”等到队伍交错、彻底分开时,顾溪竹忍不住回了一下头。她看见,跟她一样回头的还有白霄和杜小六。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在这里,活着已用尽了全力,连怜悯都成了一种奢侈。几人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份沉重的无力感远远甩在身后。或许,他们的心底也都还残存着一丝柔软,不愿直面这世间的残酷与冷漠。直到回到熟悉的小院,才有人重重地呼了口气,“回来了。”阮沐晴早早炼完丹,看到他们回来,扬声道:“你们都去哪儿了,我正想出去找你们!”

她视线落到白霄身上,有些担心地问:“怎么,脸色不好?”白霄摇摇头:“没事,消耗有点儿多。"他走到阮沐晴身边,大长腿弯曲蹲下,一个大老爷们撒娇似的往她肩上一靠,说:“累了。”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

顾溪竹”

谢东升一脸纳闷:“他脸色不好了吗?黑得跟炭一样,阮沐晴都能看出他脸色不好?"灵植师为了蹲守一株灵草守在外头风吹日晒是常有的事,白霄虽然姓白,肤色可从来都不白。

郭三娘摇摇头,“平时精明得很,这时候就脑子里缺根弦…话没说完,就听谢柳将鞭子甩到陆黎光身上,轻轻勾住他的腰,“我今天也有点儿需要,晚上陪我。”

郭三娘下巴微抬,“还不如谢柳。”

顾溪竹”

这里的人会恣意地发泄自己的欲望,特别是在战斗厮杀过后,暴虐的神魂,需要在至极的欢愉中得到短暂的安抚。顾溪竹回到二楼,立刻将自制的耳塞带上。她一坐下,就把御兽盘掏出来看了一眼。

【你的螃蟹正在休息,它做了一个甜甜的美……)蟹崽是玩得有多累啊,睡了一天一夜都还没醒。有多甜,该不会是梦到了仙山的肉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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